可關在牢里就大有不同了。
為黃巾所擒也意味著先有了抗擊黃巾的舉動。
若是黃巾取勝,以喬琰在梁仲寧這一方隊伍中的地位,屆時再將他放出來也不遲。
可若是黃巾敗了,他便成了義士,就算這抗擊黃巾之事,還不足以洗脫他全部的罪名,起碼也能讓他罪責減免不少。
倘若運氣不錯,再遇上朝廷因黃巾之變而想要改換個年號來圖吉利,就更好了。
要知道大漢自開國以來,各種程度不同的大赦天下,一共舉行了130余次,包括但不限于出于先帝大行、當今天子踐祚、元服、立后、立儲、立廟等理由,其中還有一種大赦的情況,正是改元。
重罪轉輕,大赦得脫。
按這樣說來,還真是將人擱在牢里最穩妥。
這是戰事平息后無論哪一方得勝,都能安然退去的位置。
典韋不蠢啊
喬琰心中腹誹,面上卻沒露出任何的異樣來,只是回了個準允的回復。
將人留在牢中,對她來說非但沒有損失,反而是個安全的保障,這樣一來,典韋也等同于將一個把柄交到了她的手中。
不過這種話就不必跟典韋說了,反正他好像還對自己想得如此深入而挺覺得得意的。
這么一個交易下來可算是各自歡喜。
喬琰得了個勇武的護衛,典韋有了活動手腳的機會,于典韋有恩的鄉黨有了安穩歇息之處。
不對,還是有受傷的人的。
不是別人,正是梁仲寧。
要知道這牢中飯食是從那塢堡屯糧中分出的,他巴不得只給人每天一碗粥吊著性命,分割出去的時候簡直像是在拿刀子割他的肉,現在竟然連他看中的武將都跟從了喬琰
他一想到以對方這氣力,只怕可以輕易將嚴先生送回高密,他先前瞎扯的那些個理由盡數沒了用處,或許不日之內就會收到喬琰動身的消息,他就覺得自己牙疼也心疼。
不過好奇還是要好奇一下的。
“不知先生是如何說服此人為您所用的”梁仲寧決定偷個師,說不定日后還能派上用場。
“他說自己久慕鄭師大名,所以”
“所以也想跟從學習”梁仲寧滿臉的不信。
就典韋這體格,橫看豎看都不是學習經學的料子這理由哪有什么說服力
若真是這么說的,梁渠帥就要懷疑典韋此人居心叵測了。
“不,”喬琰搖了搖頭,“他說,他自己是學不會了,將來督促兒子學,現在先與我混個臉熟,也方便往后讓兒子拜師。”
“”
梁仲寧沉默了好半晌,方才回道“不瞞先生,我父也是這樣想的。”
至于結果如何
大約也就只有這個姓名看起來有文化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