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邊還有典韋和徐福二人護佑,大約也不容易出事。
她本身的騎馬本事不算太強,卻也起碼還能跟上來,絕不是個拖后腿的存在。
在這多般理由的影響下,皇甫嵩思量已久,最后還是同意了她的請求。
反正他連同意讓喬琰斬殺波才的這種事情都同意了,那么再多加一個將人帶去冀州一起打黃巾,也不算是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皇甫嵩給自己找完了理由,便帶著這一干人等度過了濟水后繼續北上。
在進入冀州之前,他們先在東阿城外休息了一日。
說是東阿城外,實際上距離東阿縣城還有那么一段距離,起碼不是個會讓城中百姓發覺王師過境的距離。
周遭更是有一片林木遮擋著以防窺伺。
喬琰坐在火堆邊上烤火的時候問道“仲德先生有沒有種衣錦不能還鄉的感覺了”
程立對喬琰這個調侃有點無語。
他答道“此前喬氏見到皇甫將軍帶兵北上無妨,畢竟喬氏跟黃巾還是對立關系,但東阿城中魚龍混雜,難保除了縣丞王度之外還有其他人投身賊寇,為保萬全,自然還是不要進城的好。”
“說個玩笑話罷了。”喬琰說到這里也跟著笑了笑。
程立想到這似乎是她自定陶斬波才后第一次表露出笑意,又覺得自己還是別拆她的臺為好。
又聽她繼續說道“我只是在想,先前仲德先生在得到了我的信后便讓薛氏舉兵來投濮陽,做出了東阿全體服從于黃巾的假象,可實際上梁仲寧并未親自前往東阿確認。先生也在隨后朝著濮陽而來,我猜你們這舉動其實沒跟東阿縣民解釋清楚。”
“不錯。”程立和薛氏的行動都是直接進行的,正如此時的行軍一樣,是得少些人知道的事情。
“那這么說起來先生本也不可能回返東阿讀書,畢竟皇甫將軍可不會同意讓你將消息送到距離冀州這么近的地方,我這請先生往冀州一行的建議,反而是個正合時宜的建議。”喬琰理直氣壯地給自己又加上了一層理由。“先生該當謝我才是的。”
程立哭笑不得。
他發覺喬琰在該當果斷殺伐的時候做得比任何都要好,在該有些孩子氣的時候卻又是很符合她年齡的胡鬧。
但好像這樣一來,先前濟水所見景象帶給他的震懾感,或者說還有那么幾分的恐懼感,已經被無形削弱了幾分了。
程立也說不好這到底是否是個好征兆,而他轉頭就看到喬琰又跳過了這個問題,已經問起了這幾日她不曾監督的時候,徐福和典韋兩人就學的進度。
徐福這小子說的出來要給喬琰牽馬墜蹬這樣的話來,自然頗有將她的話奉若神明的意思,連帶著就是她說要讀的書都給記下來了,這么看起來他的記性居然還挺拿得出手的。
至于典韋
不提也罷
這場面看著就挺雞飛狗跳的。
皇甫嵩和曹操聽著帳外那些個聲響,雖然還在犯愁手中文書的措辭,卻也不由在此時相對會心一笑。
“任城相已故的事最好還是在上表中言明,請陛下切勿告知喬公為好。”曹操看著面前已經起草了一輪的奏表后,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劉宏這位天子實在是讓人有些難以琢磨清楚有些時候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斂財無度,甚至到了賣官鬻爵的地步,但鴻都門學也是他所創建的,甚至讓這與士族幾乎對著干的學校中出來的學生擔任州郡上的長官。
他寵信宦官,卻也不乏些正兒八經的舉動,比如說讓蔡邕刻熹平石經。
給這種任性的天子送上的奏表里,最好還是將那些個該說的東西都給說清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