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等上幾天罷了
連兩個月的僵持都已經熬過來了,他又哪里怕只等上這三四天。
可
若鄒靖真是他所猜測的宦官蹇碩,若喬琰樹起這喬字大旗的確是因為喬瑁到來,若是盧植也的確還在軍中,他這么猜測倒也不錯。
甚至還得說,盧植覺得他不太簡單的評價是對的,張梁的確并不只是因為跟張角之間的兄弟關系,這才混到了一個人公將軍的位置。他的確是會動腦子思考的。
但偏偏實際上盧植這會兒都已經抵達廣宗附近了,更是已經與皇甫嵩接上了線。
這三四天在他看來短得很,對于廣宗城來說,卻無疑是一段能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時間
喬琰從盧植的軍帳中翻出了個棋盤,在張梁徹底于城中閉守不出的時候,悠哉地跟程立下起了棋。
她的任務已成,就看廣宗那邊的了。
此時的張寶作為一個只需要當個病患的工具人,可以說是只剩下一口氣了。
皇甫嵩反正是不會對他存有什么憐憫之心的,他在確認了一旦城門被掌握,盧植率領的軍隊會立刻趕上后,和曹操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戰意。
深溝堅壁的廣宗城內,正是那黃巾之亂的罪魁禍首所在之處,能否一擊得手,一戰平亂,全看此番了。
連日的趕路和等待間,皇甫嵩顧不上考慮喬琰這個被他給出了“王佐之才”的評價,更是說服盧植對其委以重任的后輩,到底在曲周那里能做到什么地步,他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了這個準備的工作上。
比如說
,他得揣摩黃巾的姿態神情,以確保自己不會因為過分英武卓絕的表現而看起來和黃巾格格不入,屆時到了城下便容易露餡。
他也得跟著軍中一位恰好是出自冀州的士卒學兩句冀州方言,以免城上發問他必須出口應答的時候,會出現洛陽口音,而讓對方生出警惕之心。
但這些緊張的籌備并未讓他在真到了廣宗城下的時候,心中存有任何的忐忑情緒。
他本就是個臨戰之將
他佝僂著身形,又在面容上做出一番焦慮之色,像是個最尋常不過的因張寶病重而擔憂的黃巾士卒一般,抬著那只剩了一口氣的地公將軍,隨同著一行人徑直沖向了廣宗。
在城頭警示之時,他抬頭朝著城上看去,提前跑動出的滿頭大汗被日光映照了個分明。
而他一邊領著只有三四十人的小隊繼續朝前,一邊在口中高呼道“地公將軍病危速報大賢良師”
那停在遠處的隊伍里屬于張寶的旗幡格外醒目。
越到近處被抬著的那人模樣也越是清晰。
更加上出聲之人焦急難當的音調。
這些都無疑在昭示著一個讓廣宗守軍不得不為之開啟城門的消息
地公將軍張寶病危正要大賢良師張角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