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周之戰,那張梁直接因為張角的被擒和一封其實也就他認得全字的信,直接開城迎敵了,導致原本還想要大展身手,靠著殺敵來博個軍功的士卒都沒了用武之地。
這些人干脆將力氣給用在了建造高臺之上。
至于為何不放在曲周城中,而在城外,自然是為了容納下足夠的觀眾。
在辯論這一日,廣宗、曲周二城中深受張角太平道學說影響的黃巾士卒都被拉來了此處,而在外圈則是盧植與皇甫嵩的部下。
喬琰眼見這樣的畫面,不由在心中一嘆。
這世上的仁慈都不是一句空口白牙的話,倘若她不能在今日將張角成功拉下神壇,她毫不懷疑皇甫嵩會立刻下令將這些俘虜誅殺以免后患。
整個冀州地界上的黃巾并不只是這兩城之中的數量,但這些人也必然會在隨后成為漢軍刀下之魂。
這也是維護大漢統治的必然之舉。
而此地或許取代這高臺的便會是以黃巾頭顱鑄造的京觀。
所以她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她在今日晨起的時候還與系統說,這正是她要給自己封侯加上的一道籌碼,可當真處在這高臺之上,望進周遭冀州黔首的眼神之中的時候,她卻一時之間也無法想起那個目標了。
也正是在此時,身上還帶著鐐銬的張角被帶了上來。
喬琰和張角之間的辯論之約,是在皇甫嵩和盧植的親眼見證之下訂立的,也就自然不會在這半月間在伙食上對他有所虧待。
也或許是因
為對太平道學說的維護,張角心中也淤積著一口氣,更讓他看起來也只是比此前被捕之時稍顯清瘦一些而已,在精神狀態上還是頗佳的。
他一步一步地朝著高臺中間走來,走到了喬琰的面前。
他這多年間號為大賢良師的傳道之舉所賦予他的特質,在此時依然顯得極其鮮明。
喬琰也聽得到,在張角出現的時候,因其精神領袖的地位,固然后方站著的就是漢軍,也并不影響在人群之中發出的擁躉高呼之聲。
在這些人中甚至還有她剛來到此間便接觸到的兗州黃巾渠帥梁仲寧,有開城投降卻還是覺得他的兄長不會輸的張梁。
但這些聲音并沒有讓她的心神有任何的過分松懈或者緊張的情緒。
她只是目光凝定地看向了張角,開口說道
“半月之期,勞駕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