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和“以孝治天下”的理念同樣深入人心,這就讓既是孔子后裔又有“讓梨”美談的孔融絕不適合在此時被處決,但要是將其輕拿輕放更為不妥
劉辯以陳琳所寫的檄文發起對喬琰的聲討,向著四方募集支持的時候,孔融可以說是頭號對其再度做出一番響應的。他更是在劉辯意圖迎戰喬琰的時候給出了一番建議。
若是將其直接放了過去,她給劉辯扣上的“反賊”說辭將因這區別對待而站不住腳跟
所以,孔融必須遭到處罰,還必須是極為嚴重的處罰。
按照大雍所承襲的律令五刑,喬琰最終決定,對孔融執行杖三十,流放夷洲的決定,在名義上說便是
身在夷洲的吳郡四姓多年間與中原隔閡,少有接受德行操守的教導,孔融既承襲孔氏家風,理當以教化四姓子弟為己任。若是尤有閑暇,不妨將島上的土著也給一并教了,以示其“有教無類”之傳承。
至于其不辨是非,聲援劉辯之事,倒是可以同那吳郡四姓教學相長,一道反思反思立場。
以夷洲地形和條件,加上上頭還有顧雍這位夷洲太守從中監管,能讓孔融與吳郡四姓聯合起來,甚至反攻揚州的可能性,應當說是微乎其微了。
不過為了防止孔氏子弟能說會道,且還有興復漢室之念,真與那島上囚徒來上了一出一拍即合,喬琰想了想,又為孔融選擇了一位同行之人。
這家伙算起來還是個對喬琰來說的熟人。
因統帥先登營立功的麴義聽聞了喬琰的這道指令,難以避免地動作停頓了一瞬。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韓馥
當年他憑借著汝南袁氏門生的身份拿下了度遼將軍的位置,連帶著麴義一道跟隨他來到了并州地界,卻因并未配合于喬琰的行動而被扣押在囚牢之中。
麴義早早完成了從屬上的轉換,韓馥則過了幾年的牢獄生活這才被送回到了鄴城來。
對于給韓馥敲定官職,袁紹可算是廢了不少腦筋,他甚至一度琢磨著想要讓韓馥去劉表那里做個說客,以彰顯與喬琰合作絕無什么好處可言,然而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而是給韓馥在鄴城中找了個不接觸到兵權的閑散職務。
要說這官職對韓馥來說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有了身在并州的那段經歷作為心理陰影,韓馥是真不大想要帶兵。
可當鄴城之外被大雍兵馬四面合圍之時,他卻不得不被趕鴨子上架,負責看守一路城門。
憑借他的本事顯然不可能對喬琰的部下做出何種攔阻,也算他的運氣不錯,并未在這出守城之中丟掉性命,但不管是默認接受還是毅然站位,他都得算是袁紹這頭的人,那就正好在此時給他安排上這樣一出職務作為懲戒。
為何選韓馥因為他沒有這個與孔融聯手抗衡喬琰的膽子。
當麴義決定親自去送這位曾經的上司一程的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從韓馥的臉上看到了幾分對這番委任的滿意神情。
畢竟,按照韓馥的理解,孔融不會被喬琰暗中處決的話,他這個跟隨前往夷洲的人當然也是安全的,唯獨需要注意的也不過是身在海外的處事之道而已。
這他明白啊。
經歷了這一番職位變化后,他除非是吃飽了撐的,又或者是覺得自己的命比別人多一條,不然為什么要跟喬琰對著干。
要說此刻韓馥最為羨慕的是什么人,排在頭名的便是崔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