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州刺史已在陸康卸任后換過了兩輪,現在被交接到了步騭的手中。
喬桓有點好奇,步騭的妹妹嫁給了孫權,現在孫權在交州境內擔任太守,為何母皇不擔心步騭和孫權沆瀣一氣,而是放任此二人都在這等偏遠之地任職。
對此喬琰給出的解釋是,步騭和孫權聯手反而是她樂于看到的局面,因為比起這兩人聯手,她更不樂意看到,交州那個還算有眼力見的士燮日漸年老,士家出現一點不安分的聲音。
更何況,海航事業的蓬勃發展,哪里只是讓重洋之外的其余各州,成為她們能尋覓到新物種之處呢
徐揚二州的水師隨時可以成為進攻交州的戰力,不過是看她想不想做這種事情罷了。
現在先有東海麋氏,憑借著在交州種植橡膠樹的生意進行其余商業貿易,一步步侵吞當地豪強的生存空間,后有士燮和孫權結成同盟,對于交州其余各州成督轄之勢,以盡可能減少損耗的方式達成她的目的。
十幾年的中原穩固,足夠讓她再往更南面的方向伸出手腳了。
這或許不會是在短時間內就廣泛展開的計劃,甚至因交州早年間的野蠻習性需要經由教化,會在喬桓這一輩的手中方才徹底完成這個同化大業,但將其作為喬桓的寒假游歷,已是足夠了。
怎么說呢,這還得算是去南方過冬是吧
但才見證了馬倫的這份傳承,喬桓雖然年紀還小,卻不敢真將此行當做是一出簡單的游歷。
在比開學時間晚了一個月才回到樂平的時候,她的那群小伙伴便發現,她身上好像又出現了不小的變化。
“不是說你請的是病假嗎”孫魯班的嘴角一抽。
比起姜維和鄧艾,孫魯班顯然要更有發言權一點,因為她怎么看都覺得,喬桓被曬黑的情況,和她那個今年元月回家了兩天的父親完全是一個狀態的。
喬桓格外坦蕩地回道“我得了一種不曬太陽就會生風寒的病,所以我娘帶我到南方治療去了。”
孫魯班“”
這話她要是能相信的話,那她就是三歲小孩了
可惜,喬桓擺明了不想說的事情,她也沒必要多加詢問。
在這元昭十八年的四年級下半學期,她們的課程中還多出了不少各地政策和推行利弊的論述,讓她暫時也沒太多的時間關注于喬桓在假期的動向。
對于這部分內容,喬桓有著幾乎是天生的敏銳,甚至對司隸以及并州的情況倒背如流,讓她缺席的這一點時間,好像完全對她沒有產生一點影響。
可孫魯班不行,她得投入更多的時間。
要知道她可是下過決心,要讓別人以跟風她所用之物為榮的,怎么能在這等開端一步上倒下去。
不錯,她選的并非是她大伯和姑姑的武將之路,而是文官。
準確的說,能提槍上馬作戰,也能退一步整頓民生的封疆大吏。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喬桓混得久了,竟讓孫魯班對于喬桓的判斷無端有幾分信服。
喬桓說她確實有此等審斷政務的天賦,又有爭強好勝的脾性,若是只放在洛陽官場上,有得罪人的可能,若是只做一個武將
且不說她好像沒有成為其中頂尖那一批的天賦,就說現如今的空缺位置也不多。
倒不如真去搏一搏那邊地鎮守的刺史一職。
孫魯班起先還覺得這大餅畫得可真是又大又圓,但現在越是深入接觸各地的政策,她越是覺得,她好像還真有將這些東西都給全部弄明白的天賦。
喬桓提出的這個職業規劃并無不可
“若照這么說的話,你打算做什么”孫魯班問道。
張菖蒲打算轉往畫院,早在數月前就已經敲定了這個轉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