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可能的。
兩人又惱又笑,連跑帶打,一路直奔雜役房方向去了。
暮春的三月,連綿不斷的細雨已經幾天不見了,但風仍帶著一絲的濕潤,遲風迎著風奔跑,眼前是陸霜雪,前面還有他的母親。
他這輩子都沒有這么不顧形象過,也從來沒有過一個朋友,但此時此刻,他卻前所未有的暢快。
等了這么多年,終于要來了。
至于陸霜雪,勉強算是一個意外的驚喜吧。
他有點嫌棄地想。
跑出一頭熱汗的兩個人,最后還是直奔雜役房去了。
按陸霜雪說的,打鐵要趁熱。
目標有兩個,一個是界主的五徒,道號不知;另一個是七徒,也就是最小一個,道號千纖。
“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道號。”
不過別人怎么起道號,和他們也不相干,陸霜雪遲風兩人埋頭合計一下,認為五徒的可能性比最后一個的可能性要稍大一些,于是兩人推著夜香車,直奔天璇峰去了。
這個五徒,正是這天璇峰峰主,日常也是起居在這里的。
說到這里,不得不先提及一下這個天璇峰,這并不是一座靈峰,畢竟上清宗九峰不可能就九座山頭,上清宗九大靈脈,這天璇峰其實是其中之一的靈氣最充沛的中心點,圍繞在周邊的一大片廣袤峰巒,都屬天璇峰,而天璇峰主峰,就是這五徒兒的道宮所在。
陸霜雪遲風這輛夜香車一路推得很深,畢竟有雜役仆從的地方就有夜香出產,兩人一路推進到主峰隔壁的小山丘去了。
之后兩人觀察一下環境,把夜香車一丟,扔下兩個傀儡人蒙騙那些或強或弱些時不時掃過這一帶的陌生神識。
兩人不敢大意,畢竟對方應也是個大乘修士,隱匿功法和法寶全開,偷偷往主峰摸過去。
兩人找了小半圈,很快就鎖定位置了。
主峰前面莊嚴肅穆黛瓦白墻的道宮沒人居住,后山的泉池邊,卻露出一角黑墻黑瓦的水榭式建筑。
沒有圍墻,好歹算是個好消息。
兩人小心翼翼融穿防御陣法的一個洞,鉆進去,又掐算得頭暈眼花,在五行八卦幻陣中轉了小半個時辰,才終于穿越了主峰屏障,之后屏氣凝神,才終于接近了黑泉池水榭。
是的,兩人湊近一看,才發現這泉池的水竟然是黑的。
氤氳黑霧蒸騰,熟悉的魔元氣息,但比澗魔界的要添了一種讓人躁動煩郁的感覺,遲風幾乎是馬上就分辨出來了,這里頭還添了藥物,是加速吸納魔元卻一個不慎就會一定程度影響心神性情的藥物。
不是吧這五徒竟然也是修魔者嗎
兩人還來不及大吃一驚,定睛一看,卻看見黑泉池泉水涌動,里頭爬上來一個佝僂著脊背像蟑螂一樣的青年女人。
陸霜雪“”
遲風“”
兩人大為震撼,這什么玩意,怎么把自己練成這樣了那青年女人皮膚泛一種蟑螂般深褐色澤的蠟色,脊背明顯是駝的是彎的,并且彎得很嚴重,她一上水,侍立在水榭中的黑衣魔修仆從立即掐了清潔咒烘干水分,又抖開一見黑絲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二少主,晚膳您”
“停”
那青年女人抬手止住,她鼻翼不停抽動著。
觀修為,陸霜雪遲風可以肯定這人就是五徒了。
那就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