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風的這座王帳,是他從年少時候用下來的,當年的遲風睥睨天下少年意氣,這座王帳亦非常符合他歷來的審美,黑曜石鋪地碧穹晶為頂,金紅色織金垂幔處處,精奢到了極點。
不過近段時間門開始,王帳內的裝飾擺設不知不覺換了許多,陸霜雪吐槽過叮叮當當拖手拽腳太多還扎眼睛的織金及地垂帷減少了很多,剩下的也大多是半透明紗質的,擺設也撤了很多,就剩幾件畫龍點睛的,整個內外大殿精奢依然精奢,但通透明亮又簡潔了很多。
不過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懸掛在頭頂之上的明珠陣法,以及那張奢華寬敞的黑金色大床上的柔衾軟枕了。
像躺在云朵上一樣,整個人半陷在里頭,陸霜雪爽完之后,一頭倒在被褥上,忍不住嘆謂一聲,哎喲這床可真太舒服了啊。
她催促遲風運功,遲風臉頰潮紅目如春水,一雙鳳目熠熠生輝,還有點依依不舍,不過被她一腳踹著去了。
陸霜雪協助遲風運功完成之后,直接倒頭就睡,遲風連體嬰般黏上來,兩人相擁而眠,她睡著睡著嫌熱,推開他,四仰八叉攤開手腳,遲風十分不滿意,于是又把她拉回來,抱在一起,他這才翹起唇角又甜蜜蜜睡了過去。
月落日升,破曉天明,一直都日上中天,正午陽光從半敞的櫻紅色窗扉照進來,檻窗有陣法自動啟動,將冬日有些刺目白熾日頭過濾柔和,室內暖洋洋的。
陸霜雪打了個哈欠,這才揉揉眼睛醒了過來。
遲風早就醒了,正側躺支著一邊手肘托著臉看他,一頭如瀑的黑發披散在枕上,翹唇甜蜜蜜的。
他對自己又長又直的秀發不敢興趣,正伸手指繞著把玩陸霜雪那一頭妖精打架又囫圇一宿有些亂糟糟的頭發。
陸霜雪伸了個懶腰,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
“早啊”
她大大方方,在遲風臉上“吧唧”了一口。
遲風皮膚冷白,紅暈特別明顯,他臉上的燒紅蔓延到耳垂,當然嘴角也快咧到耳后根。
得償所愿,天知道他昨晚高得幾乎沒怎么睡,興奮到天亮的。
就是陸霜雪老嫌棄他熱,把他推開了好幾回,一整個晚上就在陸霜雪推他他又把她拉回來,然后高高興興假寐又睜眼的車轱轆過來的。
遲風那臉,簡直如雪山堆霞,美不勝收,陸霜雪忍不住伸手揩了一把油,遲風心花怒放,兩人關系新轉變,到底新鮮得很,頭挨著頭在床上膩歪了好一會兒,差點兒擦槍走火,不過最后被陸霜雪咕咕叫的肚子打斷了。
自從在望舒城搓過幾頓后就一直到現在了,連續趕路和大戰可是很耗費體力的。
陸霜雪在床上待不下去了,遲風拍拍手,一列銀甲王衛從側殿抬了七八口大箱子進來,而后恭敬俯身,無聲退下。
遲風跳下床,打開箱子,從里頭選了一身衣裳給陸霜雪遲風每季衣裳都做新,一天一件都不帶重復的,他給陸霜雪也做了。
棉布質地,等階不高,不過很合身舒適,從質地到款式都是陸霜雪平時的類型的,唯獨縫接及領口衣緣位置的零星暗紋能看得出精致的手工。
遲風喜孜孜把衣裳給陸霜雪,陸霜雪根本沒留意手工什么的,只怪叫“你居然準備了我的衣裳”、“昨天的沒破啊還能穿”,遲風也不以為意,他自己一揮手取出衣箱,挑了一見絳紫色的修身團花云紋箭袖長袍,玉冠束發,利落瀟灑,矜貴傲然。
他仔細看看陸霜雪,又低頭看看自己,只覺兩人是十二萬分的般配,滿意得飛起。
趁著陸霜雪好奇翻開箱子的衣裳的時候,他走出門去,一連安排了二三十個大菜,個個都是她喜歡吃的。
等兩人吃飽喝足以后,已經午后,遂出門去,往澗魔界和東極洲營地相接的議事去了。
離得遠遠,胖子眼尖“師父”
千紅及仇青焰須穹還有陸子亮等好些陸家的人站在海邊,不知道在等還是在商談什么,胖子跟著旁聽,他一見陸霜雪遲風出現,顛顛兒就往這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