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愿意為我死的人太多了。”李思詩冷下聲音說出這么一句甚至帶了點搞笑的回應,隨后就是把那個早就應當丟出去的小布偶拿起來,“我告訴你,今時今日的世界已經沒有奇跡,也沒有英雄了。”
“多謝你的禮物,不過它和我房間的裝修不是很搭,還是還回給你比較好”
“已經很晚了,我要睡覺了,拜拜。”
有時候,同樣的臺詞交由不同的人來說,就能給予觀者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光是聽這些清醒得過分的言論,一般人都會覺得能說出這些話的女仔,是一個貪圖安逸的性格了吧
但偏偏,在大銀幕上,那極致放大的五官和表情之中,就能看得出這一張青春美麗的臉上,在說這些話時隱約流露出來的一絲無奈和憂傷。
而人總是會對美麗的容貌,報以更多的寬容。
所以這一番話在李思詩這樣的演繹方式說來,就極大程度上減淡了負面的觀感,同時反而是更能引發他人的憐愛,讓人下意識地覺得她這么做也是被迫無奈,所以只能艱難世界里選擇更容易一點的生存方式
白蓮花和真綠茶,區別就在于演繹方式和個人演技之上。
在這一場戲劇情設置的結束點女主角“麗麗”雙手拉住窗簾隔絕兩人的相見這一幕里,李思詩的眼神舉止,依然都是交足了功課。
隨著兩邊窗簾的拉近,越來越狹窄的天地之間,保持著演到最后一刻的李思詩,便能在自己那保持著憂傷情感的眼神之中,看到對面人的眼里看到一份震撼之色。
“cut”
在這個劇組里,很少能聽見導演像其它劇組的導演那樣,拍得滿意時會在“cut”這一聲后面,加點諸如“odtake”之類的話。
因為這個劇組的男主角兼監制,最滿意的一條永遠是下一條。
當然,李思詩對于自己這一個加戲計劃,也沒有那么有勇氣地,去幻想能用自己的演技大爆發來征服全場雖然做夢的時候,還是曾經有這么想過一下子
但她是非常、非常的有自知之明。
而當人將目標定得不那么高的時候,能夠達成目標的幾率就大了許多例如她這次所訂下的加戲計劃目標,只是“能順利演完這一場”。
很好,目標她已經達到,現在就等著“評委”的審判了。
別看周昇頤在這一場里,是大方地配合著她的“即興演出”來演了一場,等到導演喊cut之后,出戲的他頓時又變回了那個讓人畏懼的片場暴君,招手就示意李思詩過去他那邊。
片場暴君積威日久,李思詩看他板起了臉喚自己,不可避免地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然后,她就是抱著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心態,抬起腳步走了過去。
所過之處,原本寂靜無聲的周邊就更顯安靜,即使李思詩這樣一路走過去如同摩西分海人群紛紛閃避,但那些人也照樣盡可能地讓自己不要發出比她走路的腳步聲還大哪怕1分貝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