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怕”眼看前面的面包車開始躲避起了他們的車,榮玨章目視前方手下不停,但嘴里卻是輕聲問了一聲。
“不怕”李思詩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對付“惡人”,向來就是只有比他們更惡才能壓下那囂張的氣焰,更何況她這幾天可沒少憋氣雖然入了這一行就注定了每時每刻每個行動都要受到他人的注視,但稍微動一動也要被這些家伙亂寫的話,那就總免不了是積聚下一些壓抑的情緒來。
如今能有機會好好地借故發泄一番,李思詩哪里會勸旁邊這位比她受到過更多折騰的表哥收手
沒添油加醋地幫著榮玨章踩油門,那就已經是她最后的善良了
“我身家性命都交給你了,沖”李思詩緩了緩神,緊緊盯著前方又喊了一聲。
“遵命”難得遇到這樣放肆的機會又能在旁邊擺著這么一個會陪著他放肆的人,榮玨章這下便是再無顧忌了,猛踩下油門就直沖而去,瞬間嚇得前面的面包車發出了一聲哀嚎般的加速轟鳴。
但這種只用來蹲守追逐的面包車再怎么經過了一定的改裝,在速度上也肯定是比不過榮玨章的名牌跑車的,這攻守轉換之后,開著銀色跑車的榮玨章仿佛就是要把多年積累的憤恨都在這一刻發泄出來一般,幾乎是頂著前面那輛面包車的車尾推著它往前開。
很快,兩人所在的銀色跑車就險險擦過了面包車的右側車身,逐漸形成了兩輛車并排而行的姿態。
榮玨章能玩得起跑車的,自然是有那么點水平,這樣推揉一般的并排而行都愣是沒有一次碰撞出現,反而是屈周刊的面包車因為司機的心急煩躁,反過來不小心剮蹭了榮玨章的銀色跑車一下
這條路上雖然人煙稀少但也不是沒有人,眼見自己的車被刮了,榮玨章立刻一扭方向盤把面包車給別停到一邊,然后快速搖下車窗就和路過停下在旁的另一輛跑車喊道“你們要幫我作證啊,是他們先撞的我”
想不到榮玨章居然還惡人先告狀地嚷了起來,屈周刊的幾個記者頓時就是氣急敗壞地擠著準備下車,這就想要一起上去發揮口才和他大戰三百回合。
榮玨章一邊和路人車主哭訴一邊揮手招車,李思詩見狀就是連忙按下了他那暗中揮舞的手,然后壓低聲音和榮玨章道“你忘記我大學讀的什么了嗎我怎么會怕這個”
被李思詩一提醒,這才想起她乃是讀法律的榮玨章愣了一下,隨后也壓低了聲音和她說起了悄悄話“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時忘記了”
他以往帶著人的時候,都是習慣性地把人護在自己身后,要是碰到了“大場面”那就自己拉住所有仇恨,然后再找機會把人送走避開風頭。
所以,他這次還真的忘記了一件可能是非常重要的事李思詩這個哎呀表妹,無論是從口才還是實力還是膽識等方面,都是不需要被他護在身后,而是可以和他并肩作戰。
甚至他都壓根不需要再多此一舉地考慮或者問一下李思詩要不要先走因為她有和他并肩作戰的實力,也有和他并肩作戰的膽識,否則前面飆車的時候她早就已經下車避難,而不是張揚肆意地陪著他一起“發癲”
“那你以后別什么都自己一個人扛了。”李思詩毫不客氣地回了他一句,然后便是跟著已經和路人車主談好作證事宜的榮玨章一起回頭轉身,直面前方三個氣勢洶洶的記者。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三人雄赳赳氣昂昂地向他們走過來的半途,突然就被一通電話打破了三人可以營造的氣勢“喂老板,是,是我們沒錯,我們三個現在剛剛被榮玨章反過來撞我們的車,還被他逼停下來,說是要告我們”
“什么已經有人先一步告我們了今日我們雜志社一口氣收了五十幾封律師信”正打算添油加醋地和自家老板告狀,沒想到卻是被焦頭爛額的老板急召回歸,這三個記者很是懵逼地互望一眼,最后便只能是在電話對面的咆哮聲中灰溜溜地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