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間建在地底,即使點滿紅燭,也不足以顯得明亮,反倒有一種朦朧的昏暗感,少年身上穿著的婚服遠比從前華麗,她身上的嫁衣亦是一層一層,繁重更勝以往,叫她抬手都稍感費力。
鴉青橘紅,襯得她肌膚如雪,他不會挽發,于是她滿頭青絲散落,繞在他手中,又灑在腕間,帶來一陣癢意。
或許是經歷的緣故,少女如今眉宇間多了愁容,這反倒讓她少了幾分稚氣,多了一些屬于大人的嫵媚。
產屋敷無慘盯著自己的妻子,紅眸漸暗,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看著她,一言不發。
葵只感覺他的目光猶如纏綿的絲網,纏得她喉頭發緊,呼吸不暢。
他要做什么
要殺了她嗎
少年忽然低下頭,鼻尖相觸,呼吸交纏,在這樣的氛圍和目光下,她難免想到了一年前的新婚夜,想到了那一晚在少年懷中被索取的感覺,臉頰慢慢燒起來,倉惶別過頭去。
“你還愛我。”慌亂羞怯間,她的下巴又被她捉回去,少年紅眸微微彎著,像是被取悅到了的毒蛇,慢悠悠吐著信子,舔舐著她的面頰,冰冷而又曖昧。
她發著抖,緊緊抿著唇,不敢反駁,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這是她記憶里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哪怕到了現在,她依舊會被他撥動心弦,她當然愛他。
可是愛不意味著順從。更不意味著,他可以抹掉她的自尊,肆無忌憚地傷害她。
“我、我已經沒有用了。”她推他“麻倉葉王,他不會再來救我了,你唔”
他吻下來,體溫冷得像冰的鬼王,吻卻是熱的,她好久好久沒有被他這樣溫柔地對待過,快感席卷而上,將她的大腦燙成一片空白,叫她幾乎忘記了掙扎。
可是他怎么能吻她
她又怎么可以在這樣的吻里沉淪
她不可以。
于是她哭著推他,然后手腕被攥住,少年輕笑一聲,緊接著將她壓在了床上,他壓得好緊,她幾乎可以感受到他頸間跳動的脈搏。
“我已然不是從前的我了。”
他一只手慢慢撫摸她嫁衣上的紋樣,聲音很輕,帶著幾分悠然“那一次你出嫁,嫁衣倉促,額間還帶著傷口,想來是有幾分遺憾,是以,今夜,我給你世上最美的婚服。”
“這上面的每一件,都是我替你穿上去的。”他抽開她的衣帶,看著她“現在,也理應由我解下。”
“不要”她躲避不得,只能哭著求他“我不要,不想,我不想和你成親我后悔了”
少年一頓,目光沉沉地看過來,將她嚇得一抖,但即便如此,她還是繼續說道“我不想要嫁衣了,也不想要成為少主大人的妻子了,如果再回到從前,我定會在初識的那一天就跑唔”
他又吻下來,帶著澎湃的怒意和恨意,少女不明白他的惡意是從何而來,她只覺得這個吻叫她害怕極了,她迫切地想要逃離,于是便用力咬了上去。
尖牙刺破他的舌尖,血液流出,二人皆是一頓。
無慘的血,竟然也是香的。
他是鬼王,而她是他底下的鬼,他的血液對于她而言,是世上最寶貴的藥,哪怕只是一點點,就足以叫她呼吸急促,指尖發顫,完完全全陷入其中,露出沉落的表情,下意識索取更多。
少年捏開她的下巴,迫使她松開嘴,然后目光陰冷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