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葵懶得點開坐標找他們,睡一覺起來以后,又再次去找兩面宿儺。
一次,兩次,次,兩個月過去,她想盡辦法殺他,他始終輕輕松松將她擊敗,兩面宿儺并不是一個安分的人,不會乖乖在一個地方等她,經常到處亂跑,四處作惡,于是羽生葵的任務又多了一項,那就是及時追上他,然后盡力他的手下救人。
他如今名聲大噪,走到哪里都有人上獻貢品,此時此刻,少女正挨個解開那些貢品的鎖鏈,將他們放跑,兩面宿儺懶洋洋靠在一旁,對她這樣的行為并不是很在意,只是問她“你會追蹤的靈術”
這段時間,不管他走到哪里,她總是能在天黑之后出現在他的面前,一次都沒有落下。
“不會。”
她抬眸看他,這兩個月,兩面宿儺的強大再次刷新了她的認知,在她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殺了他,甚至用盡全身解數都沒辦法傷他一根頭發之后,心里無時無刻不在翻涌著的仇恨也漸漸平息了下來。
既然殺不死他,那就跟著他,讓世界上少一些和她父母一樣無辜死去的人,這便是她能力范圍之內,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事了。
她知道,現在自己可以這樣一個一個地將別人放走,是因為兩面宿儺的默許,她并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容許她做這樣的事,也并不想去探究,兩面宿儺行事只有一個動機取悅他自己。
“那你是怎么跟上來的”
或許是嫌旁邊的小鳥叫得太吵,男人抬了抬手指,將那只鳥連帶著它棲息的樹一同斬做了灰燼。
少女一頓,立即捂住旁邊正哭鬧著的孩子的嘴,看向他,抿唇答道“我記住了你的味道。”
“味道”
他挑眉,像是對這個答案十分意外,沒理會周圍恐懼的人類,只朝她走過來,捏起她的后頸“你是狗”
“你才是”她穿著藤色的唐衣,被揪起來的時候,寬大的袖口下墜,宛若盛放的藤花,周圍的人立即都停了下來,連逃命都忘了,只癡癡地看著她。
她一愣,許是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自己的仇人拎起來有些丟人,便用力去拍他,像是一只揮舞著爪子的貓。
她的衣袖打在臉上,帶著少女特有的處子香氣,和清新的梨香,兩面宿儺一頓,掀眸看她“想死”
她抖了抖,兩只手立即乖乖收了回去。
經過長時間的相處,她已經知道了眼前這個家伙有多么地隨心所欲,他從來不屑用言語恐嚇別人,說出這樣的話,下一刻就真的有可能會殺了她。
她還不想死。哪怕這樣實在沒骨氣,哪怕這副慫兮兮的樣子,連她自己都不齒,但是她還想要活下去。
她想要救更多的人,還想找回自己人類時期的記憶。
她總覺得自己忘記了很重要的人,很重要的事。
男人看她一眼,毫不意外地嗤笑一聲。見她的第一面,他還以為又是一個沒腦子的無趣女人,但相處之后,他發現這小鬼機靈極了,就算聒噪,也總會在他耐心耗盡之前消停下來,從來沒有哪一次真正惹怒過他。
對于復仇和底線,她也變通得極快,從不會死板得惹人生厭,這讓他意識到,或許她所謂的復仇,還有她如今的性格,都是她的偽裝。
她想要從他這里獲取什么東西,所以才找了一個理由接近他。
即使看穿了這一點,兩面宿儺也無所謂,更是懶得揭穿她。
強大某種程度也意味著無趣,他沒有大業和理想,更沒有牽掛和執念,所追求的,不過樂趣而已。
貢品們見他露出怒容,立即散了個干凈,男人將她的腦袋摁進胸口“咬。”
她一愣,被鋪天蓋地的香味誘惑得暈乎乎的,熟練地鉆進他的衣服里,然后張嘴咬了下去。
從外人的視角看,高大的丈夫正將嬌小的妻子擁在懷里,他一只手掌搭在她的后腦,一只手扣著她的腰,卻還有另外的、纏著一圈又一圈黑紋的手臂從袖口伸出來,像是筑巢那般,將她抱起來,讓她慢慢坐在自己的臂彎。
察覺到旁人的目光,他抬眸看過來,四只血紅的眼里充滿煞氣,宛若兇神,可撫在她后腦的手,又顯得那樣曖昧、旖旎。
“滾。”像是心情極好,他難得給了過路人逃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