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安撫小動物
那樣,她的力道很輕,但又很細致、緩慢,好似在描摹什么心愛的器具。
這家伙這家伙、
蒼天之瞳快速地眨動著,五條悟看了面前的老頭子們一眼,又看看她,睜大眼睛,想要按住她的手。
她輕輕勾了一下他的掌心。
五條悟的呼吸停頓了幾秒鐘,接著,圓片墨鏡后的藍眸睜大,他像是被第一次摸到敏感地帶的貓那樣,繃直脊背,皺著眉咬著牙,幾乎快要跳起來了。
但是少女不僅沒有松手,兩個人的手反而還交握得更加緊密了。
什么啊。
她在干什么啊
五條悟深呼吸了一下,低下頭,死死盯著桌子上的茶盞,感受著雙手傳來的觸感。
這是一雙平時和咒靈戰斗,哪怕是正面接住了攻擊也不會發顫的手,也是可以一拳打穿墻壁,隔空捏碎易拉罐、投籃時可以順帶把球框掰下來的手。
它的主人用它做了許多或偉大或激烈的事,卻從來沒有讓它感受過這樣輕的撫摸。
因為這樣的觸碰實在是太輕,對于習慣了戰斗和廝殺,又擁有敏銳五感的咒術師而言,反而顯得太不尋常、無法忽視了。
而這雙手的主人,是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牽過的六眼神子經驗一片空白的思春期少年。
白發少年耳尖紅得滴血,只是被撩撥了三兩下,呼吸聲就變得急促而又粗重。
不是吧
羽生葵有一種不太妙的感覺。
她借著喝茶的動作低頭看了一眼,這家伙今天穿著和服,看起來倒是不太明顯,但真的有人被勾一勾手心就boki了。
稍微有點夸張。
不能再逗了,鉆石男高被逼急了會做出什么事來,就算是羽生葵也不想知道。
“大人們今天的話,葵會好好銘記在心的。”
她又抬頭看向老頭們,隨口說著恭順敷衍打發人的鬼話,一邊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但是被捉住了。
五條悟的體溫本來就比正常人高,現在更是熱得發燙,他的手掌寬大,每一個指節都充滿了力量,只是稍微一用力,她的手就全部被包裹在其中,動彈不得。
她又試著動了動,得到的是更緊的桎梏。
那群老頭子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站起身開始陸陸續續地離開,而五條悟始終緊緊抓著她的手,不讓她起來行禮,也沒有理會任何人的道別。
很快,障子門被拉上,這里又只剩下了兩個人。
“五條君”
少女有點困惑,又有點委屈地看過去“你把我弄得好痛。”
五條悟沒說話,也不看她,他的臉已經不紅了,只是耳尖還殘留著曖昧的淡緋色,嘴角緊抿一言不發。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葵也知道了五條悟是越生氣話反而會越少,表現得越是冷靜,反而越極端的類型。
這時候說什么都沒有用,他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但這段時間通常來說不會太久,很快,五條悟就會自己調整好,然后又恢復那副不著調的輕松樣子。
于是她低下頭,像是黑夜里有點害怕的孩子,乖乖地等待著日出的到來。
可是這一次過了很久,也許是一分鐘,也許是半個小時,沉默的房間像是黑漆漆的大海那樣,叫她沒有了時間的觀念,她只覺得自己等了好久,再也忍受不了了,必須要說點什么。
“五條君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