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這樣的話已經和告白沒什么區別了。
但既然這家伙喜歡隱晦曖昧地暗示,還沒有真真切切地告白,那羽生葵也可以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都是我不好。”
她握住他的手,眼里滿是對朋友的擔憂“因為杰是我最重要的朋友,那時候我真的很擔心杰,所以才自作主張說了那樣的話,沒想到現在反而給杰添麻煩了。”
夏油杰有點意外。
葵是在裝作聽不懂嗎
但對視間,那雙漂亮的眼睛依舊清澈透明,像是藏不住任何心事的小孩。
少年抬指撫上去,忽然笑起來。
就算真的把他當成最重要的友人又怎么樣。
他已經沒有辦法后退了,也不會給她抽離的機會。
她要負起責任來。
友人也好,愛人也好,所在的區別也只不過是有些事情悟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順地去做,他不行而已。
但咒術界駭人聽聞的事情遍地都是,他不必遵守普通人定下的規則。
“讓我留下來吧”他湊近她,用蠱惑的語氣“像是那天晚上一樣,想在葵的床邊當一只小狗,那樣會讓我覺得好安心。”
她像是被這樣的話嚇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又聽見他說“心理醫生說,這也是葵的責任。如果不是葵那天晚上開導我,抱住我,說比起悟,葵更在意我,我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心理問題。”
“可是”
這時候總不能再裝傻了,她猶豫著問“杰,這樣的話,我們算什么呢”
“特殊的友人。”
他握住她的手,慢慢和她十指緊扣,聲音又低又柔“我是葵最重要的人,葵也是我最重要的人,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最在意的朋友。既然這樣,睡在一起又有什么關系呢”
“是這樣嗎”
她的生活中除了保姆和老師,就只有短暫相交的同學,還從來沒有過如此重要的朋友。
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年,她屏住呼吸,不確定地問“別的人,也會像我和杰這樣靠得這么近嗎”
“當然。”
少年更近一步“也和我們一樣”
呼吸交纏,鼻尖相觸,她幾乎有一種他要吻下來的錯覺。
但是他沒有。
他只是笑,用氣音說“親密無間。”
她大腦忽然一片空白,茫然而又困惑,更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慌張。
即使別人都像這樣親密無間,即使他們也會緊緊挨在一起,但她此時此刻快速跳動的心臟、升起熱意的臉頰、關于接吻的幻想,也是正常的嗎
她不敢問。
因為她記得,自己已經擁有了另外一個少年。
從那以后,夏油杰就沒在宿舍休息過。
他總是不喜歡敲門,在深夜降落在她的陽臺,少年穿著高專的校服,頭發有點凌亂,被風吹得輕輕晃動,帶著笑,和好聞的香味一起過來。
像是來做壞事的帥氣狐妖,但又帶著一種叫人安心的坦蕩氣質。
她不討厭這樣,也漸漸被養成了習慣,會在陽臺給他留一盞小燈。
五條悟也時常過來,霸占了她的另外一間畫室,兩個少年或許真的在某些事情上達成了一致,雖然還是會拌嘴,但沒再氣勢洶洶地動過手了。
于是就像在京都的時候那樣,羽生葵的家又成為了一個新的據點,然后家入硝子也加入了進來,四個人常常一起窩在客廳的沙發上,做著自己的事情。
她常常捧著電腦和書學習,家入硝子坐在她旁邊啃醫術,五條悟大部分時間在打游戲,小部分時間來鬧一鬧她、和煩人的老頭子們通電話,夏油杰一邊處理著高專的事情,一邊想著待會該做什么晚餐。
因為氣氛實在是太好,誰也沒有找到機會說留學的事情,不過都已經這樣了,拿走了他們的全部,她應該不會走了吧
這樣的想法很快就被戳破了。
晚上,吃過飯后家入硝子就去牛郎店瀟灑了,臨走前沒忘問一句葵要不要跟著去,然后被兩個少年黑著臉以最快的速度送走。
回來的時候就聽見她在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