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乙骨憂太第一次帶人回來。
男孩子居處的地方通常不會太整潔,好在咒術師通常都是孤身一人,久而久之也養成了不少獨居的技能,排除昨天堆在沙發上還沒來得及洗的衣服的話,這里還算看得過眼。
“請進。”
少年神色倦怠,并沒有在乎沙發上的衣服,坐下來給她倒了杯水,接著從茶幾下面找出醫藥箱來。
他拿出棉簽、碘酒和紗布“你自己可以嗎”
“謝謝。”
她抿唇坐下,又看了看被磨破的腳底,有點不確定“應該可以的吧”
應該
少年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看她笨手笨腳地給自己清理傷口,她顯然不常受傷,又怕疼,擦一下就停一下,噙著淚,嗚嗚咽咽地不敢哭。
看起來也太可憐了點。
咒術師都會有超出常人的保護欲和責任感,乙骨憂太也不例外。
他在想要不要直接用反轉術式把她的傷治好。
面前的家伙顯然是個普通人,無故在普通人面前暴露咒術是違法的,況且解釋起來也很麻煩。
不過
她好像哭了。
“那個。”
乙骨憂太剛想編個理由替她治傷,就看見她抬眸看過來,紅著臉說“你、你可以幫幫我嗎”
“あっ。”
少年下意識接過了她遞來的醫用棉簽。
他穿著白色制服,手掌帶著微微的涼意,彎腰給她清理著傷口,神色平靜,又帶著一種什么都不在意的頹廢氣質,就好像是被迫加班的醫生。
這家伙怎么回事羽生葵有點不滿意他的反應。
“你也是日本人嗎”
沒多久,少女試探著湊過來了一點,像是沒有安全感的貓,笨拙地找著話題。
她今天用了花香調的香水,彎腰湊過來的時候,領口處白皙的肌膚像是凍好的牛奶。
“是的。”少年往后拉開了一點距離。
哈。
咒術師都經過戒斷訓練嗎狗宿儺是這樣,五條悟也是,面前的這個臭家伙也是,對著她這么美的臉都能作出一副快要睡著的樣子,沒審美的家伙。
乙骨憂太不知道對面的人正在罵自己,他只是專心地擦著藥。
“嗚”
像是有點痛,她哭著把腳往后縮,少年下意識攥緊她的腳踝。
這時候,他的耳尖才有點發紅,又掀起眸子看她“不要躲,很快就好。”
“嗯我有點疼。”她像是不知道這樣的話帶著歧義,也不知道這種語氣會叫一個青春期的少年浮想聯翩。
她又湊過來,輕輕扯住他的袖子“你輕一點好不好”
掌心下的肌膚嫩得不可思議,手一攥上去,就捕獲到了絕妙的觸感,叫人下意識加重力道。
骨節用力,指腹貼得更緊,她發出一聲小而困惑的驚呼。
“抱歉。”
他的手松開了一些,語氣沒有什么起伏“如果你亂動的話會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