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起很快便被閻安拉了過來,他來就算了,身后怎么還跟著幾條“小尾巴”
望著立于閻起身側,包括樊梁與那位聞秀才在內的四名屬下,洛央輕挑了下眉,抬眸看向閻起,“這幾人是你的心腹可靠否”
洛央的詢問使得閻起面上閃過一絲詫異,樊梁等人也不甚明白他們嬌里嬌氣的將軍夫人又在賣什么關子,眉頭皺得更緊了。
仔細思量完洛央的話后,閻起認真點頭道“他們四人自幼與我一塊長大,情同手足。上了戰場,甚至可以放心將后背交托。”
聞言,樊梁等人俱都目光灼灼地朝閻起看來。隨后除了聞秀才,其他三人全都驕傲地挺起了胸膛。
“這便行了。”洛央了解地點了點頭,便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取出她剛剛收集到的小半碗細鹽,擺至他們眼前。
“這是啥”樊梁率先好奇發問。
“難道是我睡得太死,沒注意到昨晚上竟然下雪了”
“此話從何說起,昨夜滿天都是星星,何曾下過雪”
“可這玩意兒白燦燦的,不是雪還能是啥”張倫、陳貴二人異口同聲道。
洛央的視線自始至終都在閻起的身上,見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碗里的細鹽,笑著說道“將軍,嘗嘗”
讓他嘗
閻起猛地抬頭看向眼前的洛央,腦中想起的卻是前不久,洛央關于粗鹽與細鹽的詢問。想到某種可能,閻起望向洛央的眼神十分難以置信,心跳于片刻之間,響如擂鼓。
閻起上前一步。
“萬萬不可,將軍”一旁的樊梁急忙開口制止,在場的幾人,唯有他一個,真正見識過這位嬌貴的洛氏女,說捅人就捅人的狠勁,根本不是她外表看上去這樣弱不禁風。
雖說她如今已嫁于將軍為妻,不可能謀殺親夫,可萬一呢
樊梁一點也不敢冒這個險。
誰曾想樊梁還未將自己的擔憂訴之于口,閻起便已經抬手制止了他,大步來到洛央面前,看著她含笑的眼,伸出右手,從瓷碗里捻了點白粒子,送入口中。
感受到那股瞬間融化在舌尖的濃郁咸味,閻起瞳孔驟縮,轉頭不可置信地與洛央對視到了一起,“這是鹽”
此話一出,樊梁等人全都訝異地朝他看來。
洛央嘴角上揚的弧度卻更高了,“猜對了,夫君真聰明。”
“鹽”
樊梁等人眼神不解地望向碗里雪白雪白的玩意兒,唬人的吧。他們以前在村里吃的是土鹽,嗯,就是那種灰不拉幾的泥巴,但好歹是咸的。后來占了鹽礦,吃的是粗鹽,里頭黑色渣滓很多,放到肉羹里,咬起來咯吱咯吱作響,沒一口好牙,還真吃不了這一口飯。夫人拿出來的這種鹽,他們見都沒見過。
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下一瞬便爭先恐后地擠了上來,想要嘗一嘗這白鹽是什么滋味兒。
結果細鹽一進嘴,其中塊頭最大的樊梁眼淚刷的一下就飆了出來,真的是沒有苦味、入口即化的細鹽。有生之年,他竟然也嘗到了價比黃金的細鹽,他他太出息了
其他三人雖沒有樊梁那么的情緒外露,眼中的激動之色也一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