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永最喜竹。
一瞧見印刻著青竹的香皂,簡直喜得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洛央讓他用,他還舍不得,要一直珍藏著。沒辦法,洛央只得命人又取了兩盒刻著山茶花圖樣的香皂過來,讓老兩口先用著。
在洛央的指引下,藍氏拿著山茶花香皂潔了手,嗅著指尖淺淡的山茶花香味,藍氏眼中滿是驚喜。別說是她了,就連走南闖北,見識頗廣的宋永都不由得瞪圓了雙眼。然后也趕緊湊上來,試了下這所謂的香皂。
隨即宋永轉頭瞇著眼看向身旁笑意盈盈的洛央,他敢擔保,此物定會迎來世家貴族們的追捧。到時洛氏女,包括整個閻軍,都會因此物賺得盆滿缽滿。這將完全彌補他們兵微將寡的缺陷,而與其他雄踞一方的豪杰有了一爭之勢。
此刻的宋永還不知曉,在香皂之前,洛央已經弄出了一袋又一袋堪比黃金的細鹽。算算時間,陶通此刻應該已經用細鹽拍賣會,在汜水郡攪亂了一池渾水。畢竟只有渾水才好摸魚不是嗎
一如洛央所預料的那樣,陶通帶著那些細鹽剛至汜水,便攀關系盤下了一間不小的鋪面。隨后就放出了細鹽拍賣會的消息,一塊拍賣的還有洛央命人快馬加鞭送來的先前做實驗搞出來的香皂與香水,皆是香味最濃郁的桂花香。
什么香皂、香水世家貴族們并不了解,可細鹽他們清楚啊。
如今關外戰火不休,連細鹽的產量都受到了影響。吃慣了精致的細鹽,再叫他們去嘗那些難以入口的粗鹽,對世家人來說簡直就是種煎熬。現在聽聞竟有人馱著數百斤的細鹽,搞什么拍賣,消息一經傳揚,頓時引起了各方勢力的側目。
那可是細鹽。
一時間距離汜水比較近的幾個家族全都匆忙趕來,距離較遠的也責令逗留在城中的族人,務必買下那些細鹽,不惜任何代價。
陶通的到來使得本就暗潮洶涌的汜水郡愈發混亂不堪起來,偏偏汜水郡的守城將領楊贊卻毫不在意。本就是一盆渾水,又何必在意它是不是變得更濁了呢反而是這種狀態,他才能看出各家真正的實力。
趕往汜水郡的路上,如今大越最大的勢力,武王孫氏一族的嫡長子,孫世諒一把撩開車簾,看著車中昏迷不醒,花容月貌的女子,低聲問道,“她如何了”
跪坐在一旁伺候的青衣侍女輕搖了搖頭。
見狀,孫世諒眼中暴躁一閃即逝,“都已經昏迷三日了為何還不蘇醒行了,快到汜水了。這女郎你先照顧著。待她清醒過來,再命人通秉本世子。”
說完,他抬手摸了下女子細嫩的臉頰,轉身意氣風發地往外走去。
卻不知他前腳剛走,后腳女子的手指就在袖中蜷縮了下。
對此一無所知的兩名青衣女侍,細聽著世子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立刻壓低了聲音議論了起來。
“先前聽聞郡主就在河邊撿了名毀容的郎君回去,好似為了他,郡主還偷了王妃的珍藏玉容膏,被罰跪了整整三個時辰呢。沒想到現在世子爺竟也在路邊撿了個國色天香的女郎”
“是啊,不過據說郡主的那名楚姓郎君容貌恢復后,是個世間難尋的美男子呢,只是好像沒了過往的記憶,如今一門心思愛慕著郡主呢。想來我們此趟回去之后,便能吃到郡主娘娘的喜酒了。”
“說不定雙喜臨門呢。”
其中一名侍女瞄了眼一旁昏迷不醒的貌美女郎,意有所指道。
“此等來歷不明的女郎,莫不是還想成為世子的正妻頂多就是個侍妾。”另一名侍女語氣不屑道。
誰曾想就在這時,兩人口中的女郎忽然口齒不清地呢喃了聲,“楚郎”
因為聲音太小,完全被那兩名侍女忽略了過去。
兩日后,奇珍異寶閣的細鹽拍賣會準時召開,大越的各個世家幾乎都派了人過來。眾人瞧見那比關外細鹽還要白、細的雪花鹽,嘗過之后幾乎進口即化,沒有丁點苦味,只有濃郁的咸味,在場的所有人都瘋狂了。
在一家比一家出價更高的拍賣中,陶通帶來的這幾百斤細鹽幾乎賣了個天價,而且是當著眾人的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看見那一箱箱叫人目眩神迷的金子,陶通差點激動得當場出丑。還好屬下上前提醒他,還有香皂與香水要拍賣。
細鹽這種大頭已經拍賣完了,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起了離開的心思。
便是這時,陶通帶著香皂與香水登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