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叩謝貴人賞賜。”沈敬安有模有樣的行了一禮。
沈榆上前將他扶起來,“爹爹要注意身子,平時少喝點酒,那些東西對身子不好。”
望著如此孝順的女兒,沈敬安心里頭十分滿意,自然是點頭稱是,“勞貴人掛心,草民時刻謹記在心。”
眼看著一行人消失在長青閣的門口,沈榆嘴角微微上揚,徑直回了內屋,坐在梳妝柜前摘下護甲與繁瑣珠釵。
“這些人倒也真會張口。”聽竹取出一件宮裝。
沈榆眼簾微垂,“虎身猶可近,人毒不堪親。”
親情兩個字不知道束縛了多少人,若是這行人安安分分在宮外,她們倒可以相安無事,可是他們非要壓榨女兒最后一滴血,那就怨不得誰了。
“待會去太醫院拿兩貼安神藥。”
聞言,聽竹了然的點點頭,“奴婢明白。”
隨著長青閣這邊沒了動靜,主殿那邊則忙碌不止,隨著于尚宮拿著帳冊離開,花榕這才躬身進了內殿。
屋里彌漫著果香,德妃還靠坐在榻上翻著冊子,似乎看的有些疲倦,不時揉按著額心。
花榕過去接手替她捏著肩,“娘娘不如歇息片刻,這些東西晚些看也行。”
德妃閉著眼深吸一口氣,“宮里一天一個變化,如今另一個尚宮之位空懸,必須抓緊把人安插進去,本宮可不想又出什么岔子。”
好似想到什么,她忽然睜開眼,“人走了”
花榕點點頭,“那張氏粗鄙不已,與蘭貴人關系不睦,不過蘭貴人倒是挺敬重他父親的,奴婢派人去村子周遭打聽過,那張氏對女兒素來不是打就是罵,蘭貴人心有芥蒂也正常,他父親倒是懂規矩,到底是一家人,蘭貴人還是心疼父親,臨走時讓人帶了兩大箱子東西。”
德妃端過茶盞喝了口茶,狹長的鳳眸微微上挑,“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有弱點就行,就不怕掀起什么風浪。”
話是這樣說,花榕卻眉間微蹙,“蘭貴人就是一個小蝦米被娘娘牢牢捏在手心,可賢妃卻是一頭猛虎,時刻都會撲上來咬下您一塊肉,不得不防。”
聞言,德妃眼簾微垂,隨手放下茶盞,繼續翻看著冊子。
“劉大人之女進宮了”她隨口問道。
花榕點點頭,“玉淑儀早時進宮的,現如今已經在壽康宮了,太后娘娘對其關愛有加,就是不知皇上今晚會不會留宿玉淑儀那。”
聽到這,德妃原本平靜的神色忽然變的晦澀不明,隱隱透著幾分陰沉,終是忍不住一掌拍在桌上,“為什么本宮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她們為何皇上寧愿去賢妃那里也不愿意來本宮這”
若說那些人年輕,可賢妃也是與自己一起進宮,同樣的年紀,那賢妃除開會寫字還會什么,長的還不如自己一半出眾,憑什么皇上從來不來自己這。
“娘娘莫要動氣。”花榕連忙低聲道“您沒有子嗣是因為皇上不來,可賢妃不也沒有孩子,這時候該急的是她才對,而不是您。”
五指松了又緊,德妃盯著面前的冊子久久未曾回神,“如若蘭貴人生了孩子,本宮去母留子,你覺得此法可行”
隨著視線交匯,花榕逐漸壓低聲音,“若無他路,也只能行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