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恰好我左右閑著無事,便陪妹妹賞賞花。”玉淑儀笑著拉住她手。
沈榆自然點頭稱是,閑話了幾句,等聽竹拿來了籃子,這才在玉淑儀的指點下,去另一處摘了真正的玫瑰。
“這月季與玫瑰極其相似,常人都難以分辨,蘭貴人今后若是分辨不清,就看這枝上的刺,玫瑰的刺通常密集細小,仔細還是可以分辨的。”玉淑儀溫聲細語道。
沈榆聽的認真,一邊摘下一朵放入籃中,面露敬慕,“玉姐姐涉獵甚廣,哪像我等只會觀其貌,哪知這其中還有那么多不同。”
聞言,玉淑儀手持一朵月季輕嗅,“妹妹何必自謙,你會制花茶,而我卻只會吃喝,相較于你更加不如,聽聞妹妹寫的一手好字,得來日空閑之時我倒想欣賞一番。”
眼看摘的差不多了,沈榆也就適可而止,輕拂去額前細汗,“那玉姐姐尋錯人了,賢妃娘娘的字畫才堪稱一絕,嬪妾不過是班門弄斧無法相較一二,不過若是姐姐愿指點嬪妾一二,嬪妾自然歡喜萬分。”
玉淑儀笑了笑,只說她太過自謙。
出來久了兩人都乏熱不已,自然無法在外頭待太久,彼此也算相聊甚歡,只約著下回去長青閣嘗嘗沈榆曬的花茶。
“何必姐姐親自前來,屆時嬪妾必定親自送過去。”沈榆將花籃遞給聽竹。
彼此點頭示意,隨即由岔路分開,各自沿著小道回宮。
聽竹提著籃子倒是明白了幾分,這里是玉淑儀回宮的必經之路,主子這是特意在此等人,玉淑儀身后有太后娘娘撐腰,若是與其交好的確是樁好事。
還未回到長青閣,沈榆就遠遠瞧見外頭那一群御林軍,當即也是擦了擦頭上的細汗,這天的確熱的不行,光靠那幾塊冰能管什么用。
院子里頭肅穆異常,宮人都老老實實干著自己的活,絲毫也不敢怠慢。
“主子”
昕文連忙迎上前,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屋子里頭,嘴角還噙著笑意。
許是看見人回來,李長祿也立馬躬身行禮,“奴才見過蘭貴人。”
沈榆點頭示意,“李公公不必客氣。”
說罷,又不悅的看向昕文,“外頭日頭如此大,怎么也不知給李公公端碗冰鎮酸梅湯解解暑。”
“貴人言重,皇上也才剛剛到,奴才也沒有站多久。”李長祿連連擺手。
昕文則連忙下去備東西。
沈榆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接過聽竹手中的花籃徑直進了屋子。
屋里放了三桶冰,隨著四處窗口的風吹進來倒是涼絲絲的,男人著一襲暗紋玄袍半靠在軟榻上,手上還拿著一本她未收好的推拿醫術,記載著人體各個骨骼脈絡。
“說什么,在外頭議論了這么久。”男人隨口道。
沈榆放好花籃,又在水盆里洗了手,拿過帕子輕輕擦拭干凈,“議論皇上為何遲遲不曾來尋嬪妾。”
霍荀忽而抬眼,望著朝自己走來的女子,順勢將人拉進懷里,順手捏了捏她的臉,“李長祿現在的嘴這么碎了”
沈榆皺皺眉,“皇上這是在指桑罵槐。”
霍荀低笑一聲,看了眼那個芳香四溢的花籃,“夜里蚊蟲多,屋里不要放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