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至清殿,都是回去的同一條路,清風徐徐,玉淑儀難掩面上的感激,“這次還得多謝妹妹了。”
沈榆行在一側面露不解,“姐姐這是何意”
玉淑儀嘴角帶著淺笑,“昨日我在給太后娘娘泡玫瑰花茶,恰好皇上來了,嘗了后便說我沏茶手藝堪比妹妹,于是晚上才來了我這。”
她知道皇上是給太后娘娘面子,但也需要一個由頭,而她恰好需要這一個由頭,所以才特意在太后宮里等著,如沈榆暗示的一樣,皇上的確夸贊了自己。
“姐姐這話從何說起,那也是你手藝好,皇上才會念念不忘,不然這玫瑰花茶誰可以沏,但皇上可不是誰都惦記的。”沈榆眉眼認真。
四目相對,玉淑儀笑而不語,一時間兩人并行在林蔭小路上。
“太后娘娘近日舊疾犯了,腰背總是酸疼,可是又不愛喝那些湯藥,我記著妹妹曾說過會推拿之術,于是便向太后說起了此事,太后娘娘倒是不信尋常人會這種東西,于是我下了保證到時候帶妹妹去試試,屆時妹妹可莫讓我在太后娘娘面前失言。”她仿佛想起了什么。
沈榆忽然停下腳步,面帶凝重之
色,“這我不過是隨口一說,姐姐怎么還當真了,太醫院那么多能人,嬪妾那點皮毛怎么能登大雅之堂。”
說到這,她有幾分恐慌,連忙搖頭,“不了不了,姐姐還是就當沒說過此事,反正嬪妾是不敢在太后娘娘面前造次。”
玉淑儀拉住她手,神色帶著幾分認真,“話我已經說了,哪有沒說過的道理,就明日申時,我們可就說好了,你可別陷我于不義。”
見此,沈榆依舊滿是為難,像是趕鴨上架一樣,整個眉心都擰到了一起。
“放心好了,太后娘娘平日里十分和善,便是妹妹技藝不佳,那也無礙,太后是不會輕易怪罪的。”玉淑儀安撫的拍拍她肩。
猶疑片刻,沈榆只能沉重的點點頭,可依舊愁眉不展。
等回到靜月苑,她自顧自倒了杯茶,喝了口潤了潤嗓子,余光掃過桌上那一沓書。
和聰明人說話永遠不需要費勁,她知道玉淑儀需要什么,對方同樣知道自己的需求,如今歲月靜好也好,倘若今后立場有沖突,那就說不準了。
聽竹端著糕點進來,小心擺在桌上,“這是行宮廚子特意給您做的,說是魏管事特意請來的京城廚子。”
望著桌上那精致的豆仁糕,和宮中的好像并無差別,沈榆笑了下,拿起一塊咬了口,入口的確軟糯,雖比不上御廚,可也相差無幾了。
“他一個行宮管事,豈會知道宮中后妃的喜好。”沈榆淡淡一笑,“你去告訴他,就說我這還需要新鮮的月季。”
聽竹眉眼舒展,聲音壓低,“您已經打算和陳妃娘娘合作了”
吞下手中的糕點,沈榆眼簾微垂,“我是在按照娘娘吩咐辦事,自然要先去探探底。”
先看看陳妃有什么底牌,無論兩邊誰輸誰贏,自己都是得利者。
如果陳妃手里的底牌足夠大,她還是會傾向掰倒德妃這棵大樹,現在的德妃已經開始對自己起了殺心,那就沒必要再留著這個隱患存在,這棵樹倒了,還有下一棵,現在玉淑儀已經給她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