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用了膳,許是還有政務未處理,霍荀很快就回了清心殿。
外頭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雨,沈榆靠坐在那一邊翻看著書,余光瞥見那個虎頭帽,又拿過來打量幾眼,吩咐聽竹明日給玉淑儀送過去。
“那人還留嗎”聽竹壓低聲音。
殿內燭火晃動,在地面投下兩道斜影,晚風拂過,發出珠簾碰撞的清脆聲。
“該如何就如何,此事讓王嬤嬤去做。”沈榆淡淡道。
聽竹點了點頭,這樣一來,就算皇上懷疑,也只是懷疑此事是王嬤嬤授意,意圖鏟除吳婕妤奪子,畢竟太后一心為玉淑儀打算的心眾人皆知。
怪只怪吳婕妤不知好歹,竟用這種惡毒的法子來謀害主子未出世的孩子,那也怨不得主子不念舊情,只能怪她自己走錯了路。
月落日升,次日一大早佟妃就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沈榆剛用了早膳,見對方如此早,一問才知皇后又腦袋疼,這幾日都不需要過去請安。
“這是怎么回事,本宮聽說昨日皇上生了好大的氣,轉頭就把吳婕妤給幽禁了,伺候二皇子的宮人也都落了典獄,昨日究竟是發生了何事,竟讓皇上如此動怒”佟妃剛坐下就按耐不住問道。
皇上身邊的人都嘴嚴的很,她也不敢打聽,只是發生這么大的事,其中肯定是有緣由的,皇上可從來不主動處置妃嬪。
沈榆嘆口氣,似不知從何開口。
聽竹在一旁道“娘娘有所不知,昨日皇上想起許久未見二皇子,所以讓李公公把人接了過來,可二皇子不知從哪里聽來的糊涂話,還動手打主子,說主子是殺害陳妃娘娘的兇手,還讓皇上殺了主子替陳妃報仇。”
聽到這話,佟妃亦是臉色一變,好似瞬間明白了,這也難怪皇上會如此動怒,好好的孩子被教了這些混賬話,誰知私底下吳婕妤又是如何教孩子的。
可是皇上如此動怒,未免沒有吳婕妤父親的緣故,吳婕妤這時候竟然還撞了上來,也是個沒長眼的。
但吳婕妤那么謹慎的人不應該會教二皇子那些話,況且二皇子這么小能記住什么事。
就是不知道是她這蘭妹妹的手筆,還是玉淑儀那邊有意為之,玉淑儀縱然無意,那王嬤嬤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以太后的底蘊,讓個把奴才教唆二皇子那些話還不是神不知鬼不覺。
思及此處,她看了眼對面的女子,不由一臉憤慨,“那倒是她活該,縱然這些話是奴才們教的,可若說她什么都不知道怕也不可能,只是這兜兜轉轉二皇子還是回到了玉淑儀手里,太后娘娘泉下有知怕是能安心了。”
“這些臣妾倒未多想,只是不愿二皇子被人挑唆,他日落得兄弟相殘的局面,那才是臣妾最不愿看到的。”沈榆憂心道。
佟妃附和的點點頭,好似也想到了這一點,陳妃之死與她多多少少也有些關系,倘若真讓二皇子被人如此挑唆,今后亦是個大麻煩。
“可那玉淑儀不知是何想法,雖然如今老實,萬一今后有奪嫡之心,再教唆二皇子對付你我,怕會是個大麻煩。”
佟妃左顧右盼一眼,壓低聲音,“縱然她家世不顯,但太后那一脈亦在她手里,這可不能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