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能像臣妾這般優柔寡斷唯唯諾諾,不然今后哪有一點皇子風范,到時皇上就要恨鐵不成鋼了。”沈榆一本正經的道。
霍荀望著懷里的孩子眸光深邃了幾分,“皇子也好,待他大些朕也可帶他去騎馬狩獵,只是難免身上擔子重些。”
輕輕撥弄著孩子手指,沈榆目光柔和,“人各有責,既為皇子難免有推卸不了的重擔,可倘若他只是一個碌碌無為之輩,那臣妾只求他能平安到老,不該奢求的若是強求只會害人害己。”
相視一眼,霍荀視線定定的落在女子身上,不由的握住她手,指腹摩挲著那柔嫩的掌心。
沈榆唇角微抿,眼神閃爍著扭過頭,“臣妾要休息了,皇上還是將孩子交給乳娘,李公公說您一日都沒怎么用膳,不如讓小廚房給您做些吃的”
聞言,霍荀像是才記起此事,原本的疲倦在看見女子后也逐漸消散,此刻提及才覺得額前酸脹,因邊關一事兩撥人吵了一整日,此刻才尋得片刻清凈。
“你休息,朕再逗逗孩子。”他放下床幔。
沈榆拉住他手,跟著朝外頭喊道“聽竹,讓小廚房上些小菜來。”
聽到聲音,外頭的人立即應聲,“奴婢這就去。”
四目相對,她眼中帶著幾分擔憂,“臣妾不懂政事,無法替皇上解憂,可是萬事再大也沒有皇上龍體重要,若有人纏著皇上不讓您歇息用膳,那么這種不懂體恤圣上的臣子,可見也是那種一心為私不顧大局之輩。”
霍荀眸光深邃,眉宇間透著認同,“朕亦是如此想。”
沈榆沒有再多說什么,而是直接躺了下去,自顧自蓋好被子,就這么靜靜的望著男人。
隨著床幔放下,也隔絕了外頭所有視線,她換了個姿勢躺著,也沒空再去說話,透支過度哪里有時間加班。
他喜歡抱孩子彰顯父愛就讓他去吧,待會哭起來還是會給乳娘。
實在是太累,昏昏沉沉間好像能聽見外頭有哭鬧聲,但很快就停了,她也沒有醒,這些事自然有人管,她得先養足精神才行。
不知日夜的睡到次日午時,外頭陽光明媚,她精氣神也好了許多,甚至已經可以下床行走,小廚房也上了許多滋補的膳食,楊院判也是準時準點過來把脈,順帶叮囑她千萬不能見風。
問了聽竹一番,才知昨夜霍荀坐了許久,但是孩子哭了后就去了偏殿,又讓李長祿將都伺候孩子的宮人乳娘都登記在冊,包括父母親族皆要有人看管。
宮中多“意外”,夭折的孩子不在少數,霍荀又怎么可能不懂,只不過是優勝劣汰而已,一個連孩子都保護不好的母妃,可見也無法成為皇子助力,所以他向來都是放任自流,而且先帝孩子太多,想必給他也留下了陰影,自然不希望一大堆兒子為了搶奪皇位打的你死我活。
他如今對霍嶼如此上心,多半也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親情這種東西對方早就已經喪失了,只剩下血緣關系的牽絆,這就是當一個皇帝的必經之路,任何影響理智判斷的因素都不該存在。
所以她現在已經成為了那個例外,縱然不敢確信,但大抵應該是如此。
不過如果有一天自己和他的理智起了沖突,他肯定還是會選擇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