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期待著陸悄悄有朝一日,能夠覺醒出完整的鳳凰血脈。
顧南挽卻是第一次,聽說有人能覺醒第二道本命靈獸,甚至還是鳳凰這般恐怖的血脈。
顧南挽揉了揉發脹的額頭。
她閉目坐在樹下,試圖緩解額間的酸痛,她閉上眼睛,服下兩枚靈丹,試圖靜下心神,面前的篝火發出了輕微的聲響,那些弟子的吵鬧聲亦漸漸散去,她的意識逐漸有些模糊,那些雜亂的記憶卻似是潮水一般,將她淹沒,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陌生的自己滿臉恨意,被強行取走心頭血。
顧南挽擰緊了細細的眉頭。
周圍的氣息微變,待顧南挽察覺到異樣之時,卻發現不知何時,一股陰冷的氣息已悄悄爬上她的腳踝,她似乎被一只大手捏住了腳腕,無力地被拖入了漆黑的深淵之中,粘稠的黑暗緊緊地束著她的手腳。
她想要大聲求救,卻被一只冰涼的手捂住了紅唇,她嗚嗚咽咽地掙扎了片刻。
她似是被吊在虛空之中之中,絲絲縷縷漆黑的靈力化作藤蔓束縛住她的行動,顧南挽細眉緊擰,她拼命地想要逃離,卻在那黑暗之中越陷越深,她似是墜入了沼澤之中,無力抽身。
帶著寒意的氣息落在她的身后,似乎有一只冰涼的手落在了她的細白的頸子間,那人力道漸重,她的呼吸微滯,忍不住更加劇烈地掙扎起來。
那藤蔓卻是纏的越緊。
就在她懷疑自己今日將要死在這里之時,那大手卻又微微放緩了力道。
微涼的氣息落在了她的頸間,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落在她的耳際,“這樣死便宜你了。”那聲音如輕石擊玉,透著徹骨的寒意。
顧南挽對這道聲音卻是再熟悉不過。
就在白日里,這道聲音方才于她的身后,呼吸沉重,帶著掩飾不住濃重的欲念,有些不解地問她,哭什么。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清新的空氣涌入口鼻之中,顧南挽猛地睜開眼睛,卻見天色已經微亮,清晨的風還帶著些微的寒意,激得她打了個寒顫。
顧南挽深吸了一口氣,卻見她依舊穩穩地坐在樹下,那些弟子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閉目修煉。
眼前的篝火早已燃盡,只剩下滿地的黑灰,殘存著些微的余溫。
方才的一切似乎只是她的錯覺。
顧南挽松了口氣,她揉了揉額頭,卻察覺到一塊硬物隨著她的動作落在了地上,發出了些微的聲響,她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手腕之上,只見那里除了力道青紫的指印,不知何時又多了幾道痕跡。
顧南挽身子一僵,她低下頭,便看到了一截如玉的白骨。
那白骨比尋常人的更粗壯一些,散發著瑩潤的光芒,似由玉石所鑄一般。
顧南挽瞳孔一縮,她忍不住退后了一步,她從那骨頭上察覺到了熟悉而陌生的味道。
她似乎對上了一雙琥珀色的眸子。
那雙眸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底是不加掩飾的惡意。
顧南挽,“”
她好像真的把那個瘋子給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