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聞言無奈地呵斥道,“瞎說有娘在,怕什么”
陸悄悄擦了擦眼淚,委委屈屈地與陸母訴說著她方才的恐懼,陸母的目光一轉,看向了一旁處理赤熊尸首的顧南挽,厲聲道,“挽挽,你過來。”
不待顧南挽說話,她又立刻質問道,“方才你既然有辦法躲過去,為何不救你姐姐你就那么眼睜睜地看著她吃苦,你既然知道有危險,為何不提醒你姐姐,只想著自己逃跑,我平日里對你的教導你都忘了嗎”
她這一連串咄咄逼人的質問,哪怕顧南挽早有準備,依舊被問的心頭微滯。
她抬起頭,看向那紙鶴,似乎可以透過那紙鶴看到陸母的面容。
陸悄悄小聲地啜泣著,她似是也被陸母嚇了一跳,忙撒嬌道,“娘,你別這樣說,我不怪挽挽的”
她看了眼四周,皺著張小臉摸了摸手上的傷口,當即倒抽了口氣,低低地痛呼了一聲。
眼見她滿身都是紅腫的傷口,胳膊也是無力地垂在一旁,狼狽不堪,反觀顧南挽,與其他人相比,她反倒是狀態最好的一個,只頭發略微有些凌亂,陸母只覺得一股火氣竄上心頭,她當即一拍桌子,厲聲喝道,“顧南挽”
“我先前都是怎么教導你的一出來你就全部忘了嗎”
眼見顧南挽只沉默地看著紙鶴,陸母厲聲呵斥道,“說話”
陸悄悄睜著一雙淚眼朦朧的大眼睛,有些無措地看向那紙鶴,“娘,方才那情況太過危急,挽挽沒事就是最好的了你不要怪她”
顧南挽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向那迎著風,顫顫巍巍的紙鶴,忽的覺得有些好笑,顧南挽取出水壺,沖掉了指尖的血跡,她只覺得說不出的窒息,一股火氣自她心間上涌,她忍不住反問道,“我先前早已提醒過她,那蜂巢中有危險,她不聽勸告擅自動手,這怪的了誰咎由自取罷了。”
“你真那么擔心她,又干嘛要讓她出門,為何不將她關在家中我拿什么保護她。”甚至,陸悄悄這次進入秘境用掉的傳音紙鶴,都比陸母給她的靈石更多。
陸母一怔,隨即面色大變,她沒想到,顧南挽竟會這般回答她。
以往顧南挽最是聽話,何曾這般頂撞過她
陸母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她幾乎維持不住面上的端莊神色,她指尖顫抖著端起桌上的茶盞,隨即猛地將那茶盞砸在了地上,“放肆,我是你娘,怎么跟我說話的,反了天了你”
眼見顧南挽轉頭便走向叢林之中,陸母聲音漸高,“你給我回來”
“你若是走了,那以后都別回來了顧南挽”
陸悄悄無措地看著顧南挽的背影,眸底淚光閃爍,“挽挽”
不顧陸母憤怒的低吼聲,顧南挽頭也不回地走向了叢林之中,她的腳步越來越快,只想快些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她現在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多采些靈草靈果,她再不想看到陸家的任何一個人
陸悄悄也沒想到,顧南挽今日居然敢這般頂撞陸母,眼見顧南挽的身影已經迅速地消失在叢林之中,陸悄悄忙擦掉面上的眼淚,小聲道,“娘,我先去看看挽挽,您別生氣她可能也是太害怕了。”
陸母一張臉鐵青,她掐斷了傳音紙鶴,隨即忍不住掀翻了身旁的桌子,精致昂貴的茶盞瞬間跌落一地,化作滿地的碎片,陸母咬了咬牙,“這白眼狼就是養不熟,要我說,當初就不該管她,讓她死在路邊算了省得今日還給我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