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丞肆看著自己的指尖,方才他們抓捕那翻天獸之時,他一抬眼,卻見一塊紅布掛在那樹枝之上,那一瞬間,他便想到了先前陸悄悄撲進他的懷中之時,顧南挽便是那樣,站在叢林之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他也知曉挽挽與那陸悄悄關系不好,他該與陸悄悄保持距離,然而一看到她,便有一種奇妙的力量于他的血脈之中蔓延,蠱惑著他靠近陸悄悄。
想到先前顧南挽的忽視,丞肆只覺心中空蕩蕩的,無端地有些難受,一股莫名的情緒在胸腔里蔓延,他有些失神地看向自己的指尖。
玄光鏡外,一名老者靜靜地看著丞肆茫然的模樣,他摸了摸自己的嘴,有些無力地嘆了口氣,他自小將丞肆帶大,對這個孩子最為了解,年幼時,平日里最守禮的少爺便會為了挽挽那丫頭,拼命地與那些人打架,他們的關系他一直都看在眼里,然而,在回到陸家之后,他們的關系反倒是越來越僵。
丞肆或許不知,他卻能察覺到,那陸悄悄身上有著鳳凰血脈,對丞肆天生便有著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只可惜,他先前被那聞鈺仙君在身上下了禁制,根本無法說出與這相關的事情。
他能察覺到,聞鈺仙君在暗中籌謀著什么。
丞叔也有些心焦,偏偏卻又無能為力,他阻止不了丞家出事,也阻止不了聞鈺仙君。
他只能祈禱,老爺夫人在天之靈,定要保少爺與挽挽那丫頭安然無恙。
顧南挽觀察完周圍的環境,她快速地將棺材收拾了起來,而后跳上了樹枝,斂去氣息,向著叢林深處趕去,一路上,她遇到的弟子幾乎比先前少了大半,大多數亦是負了傷,正小心翼翼地尋著躲避之處。
現在這大比已經快到了末尾,競爭越發激烈,顧南挽也不敢像先前一般,四處采摘靈草。
顧南挽斂去氣息躲在高處,只見遠處奪目的靈光閃爍,數道劍光匯聚成玄妙的紋路于高處墜落,瞬間襲向了一窩茂盛的藤蔓,一時間,粗壯的藤蔓與那漫天的劍光碰撞在一起,塵煙四起,地動山搖。
待那煙霧散去,卻見那藤蔓依舊安然無恙地纏在巨樹之上,只表面多了絲絲劃痕。
卻見那茂密的叢林之中竟無端地有著一灘滾燙巖漿,那藤蔓足有幾尺之高,牢牢地扎根于巖漿之中,呈保護姿態,牢牢地護住中心的一點白色,顧南挽的目光一頓,只見那中心卻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小白花,那小白花明明生在巖漿之中,卻似是由冰雪雕鑄一般,悄然綻放。
一股淺淺的香味隨著清風飄落。
隨著那藤蔓的瘋狂舞動,滾燙的巖漿噴射而出,那些修士紛紛撐起防護罩,他們的目光落在那中心的小白花之上,目光火熱。
就連顧南挽,都能察覺到那小白花的不凡之處,幾只靈獸亦是潛伏在暗處,死死地盯著那小白花,虎視眈眈。
顧南挽眼見沒戲便要直接離去,驀地,她眼睛一亮,她看著那小白花,卻是突然記起了它的名字,萬生草
萬生草下玉生花,生于巖漿之地,似霜雪雕鑄,常有異獸相伴,百年方才開花
怪不得能令那么多修士與靈獸聚集到此處,哪怕是顧南挽在外都曾聽過這萬生草的威名,它乃是煉制破季丹的必備靈草,可令修士迅速突破卻免受心魔侵擾,亦是絕佳的救命靈藥,可活死人肉白骨。
在外一丹難求,價值千金
顧南挽也曾心動過那破季丹,然而她知曉,陸家絕對不會為了她花費那么多的靈石,去為她買一株萬生草。
顧南挽忍不住抓緊了手下的野草,她的目光在那萬生草之上流連了許久,終是沒舍得離去,大不了到時候直接被淘汰出局,可若是能得到這萬生草哪怕是半片葉子,那便是血賺
對修為的渴望甚至壓過了她心中的恐懼
也就是先前棺材的出色表現給了她一絲信心,哪怕她搶不到萬生草,也能保她性命,給她爭取一絲時間主動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