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無宴收回手,他看向窗外的人來人往,只見數道飛行靈器呼嘯著自空中飛過,數匹赤云烈馬腳踏烈焰,撲閃著翅膀緊隨其后,整個城池之內皆是熱鬧非凡,他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木珠,隨口道,“今日帶你出去。”
顧南挽聞言有些詫異地抬起頭,隨即她又立刻移開了視線,目光閃爍,“去哪啊”
“煙昀臺。”
這煙昀臺顧南挽倒是知曉,它建立在星坊海之上,乃是這個萬象界中最為神奇的存在,據說,那星坊海中有種玄妙的靈陣,無人能飛在那海洋上方。
就是不知他去那里做什么,顧南挽站起身,袖中傳來一陣涼意,顧南挽似是想到了什么,她下意識道,“戚無宴,那個白骨”
卻見戚無宴驀地神色冰冷地看向了她,琥珀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涼意,顧南挽眼睫一顫,便見他向前兩步立于她的身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怎么知曉我的名諱。”
隨著他的步步逼近,顧南挽忍不住后退了兩步,身后卻是冰冷的墻,她退無可退。
戚無宴的目光落在顧南挽的面上,眸色幽深,從頭都尾,他都沒有與任何人說過他的姓名,哪怕是忘塵域的那些老頭,也只知他的法號忘乾。
至于沉參幾人,便更不會直呼他的名諱。
顧南挽面上不變,她的呼吸卻是一滯,她的心底急轉,只見戚無宴微微壓低了身子,那雙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一股迫人的威壓落在她的身上,她似是被上古兇獸盯上了一般,幾乎是瞬間,顧南挽背后便出了一層冷汗。
藏在袖中的指尖猛地收緊,就連外面的喧囂聲似乎都在此刻緩緩散去,只余她劇烈的心跳聲。
顧南挽眼睫顫了顫,半晌,她方才聽到自己有些干巴巴道,“我會一點算命之術的,偶爾能算出一點點的東西”顧南挽第一次感謝自己已經被那毒藥毒壞了臉,這才沒露出什么異常來。
戚無宴面無表情地看著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顧南挽,神色涼涼。
他收回了目光,垂眸看向自己的掌心,他的一切早已被那天道遮蔽,連天機閣閣主都算不出他的來歷,更何況是她這么個練氣期的尋歡宗弟子。
這個小騙子。
眼見戚無宴不再逼問,顧南挽方才悄悄地松了口氣。
想到今日要出門,她在這附近亦算是有些名氣,不少修士與村民都認得她,顧南挽挽起頭發,裝作尋常男子打扮,又特地將眉毛化地濃了一些。
這般一折騰,倒頗像是個漂亮秀氣的少年。
戚無宴看到顧南挽這模樣,腳下有片刻的停頓。
沉四更是圍著她看了好半天,顧南挽湊到沉四的面前,小聲問道,“你可知曉我們去那里干嘛”
沉四聞言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他拍了拍顧南挽單薄的肩膀,“這你都不知道嗎去給你看病啊,主人讓沉二帶著傅羅衣過來給你看病。”
前日他給顧南挽把脈之時,便察覺到她體內除了十多株毒草的殘留,還有一種極為奇特的毒素,他猜顧南挽的樣貌和身形也比她的年齡看起來更小一點,甚至面部也有些問題,大抵便是因為那奇毒作祟。
哪怕現在沒有毒發,可那奇毒留在她體內,終歸不是什么好事。
顧南挽聞言抬起頭,看向了前面高大的身影,有些詫異。
今日城內極為熱鬧,等他們到達煙昀臺之時,只見那里早已擠得水泄不通,顧南挽跟在戚無宴的身后,那秘境亦是隨之開啟,一道足有數十丈高的石碑立于海水之中,上面清晰地刻著弟子的名次,與他們本次獲得的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