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倒是沒有多想,畢竟戚無宴一向如此,他性子古怪,平日里更是來無影去無蹤的,經常幾年都不露面,今日能同他們一起回來,已經是天大的意外。
顧南挽眼尾微挑,她神色淡淡地回到了房間,只見房內一片漆黑,她拿掉夜明珠上的輕紗,微弱的光芒驅散了夜色。
院外一片喧鬧,隱隱可以聽到那些修士口中海獸,海族之類的字眼,那煙昀臺上的事,半盞茶的功夫,便已在城中傳的沸沸揚揚。
顧南挽拿起銅鏡,她看了眼自己的脖頸,只見雪白的頸間有著兩道齒痕,經過半個時辰,那齒痕越發的明顯,邊緣微微腫起,她抿了抿唇。
想到先前的一切,顧南挽有些緊張地捏住了銅鏡,或許開始是意外,可后來的那些,皆是她在賭
好在,這戚無宴,好像比她想象中的定力要更差一些。
顧南挽如往常一般,吞下兩枚靈丹,靜下心來又修煉了一個時辰,她可以察覺到,她體內的靈力現在越發的活躍,若說原本她的靈力像一汪死水,那么現在便是一道涓涓細流,緩緩地流過她的經脈之中,她的經脈之中偶爾傳來些微的疼痛。
顧南挽難得地有些高興,她將自己埋入了錦被之中,模仿著以往的模樣,口中發出了兩聲有些僵硬的笑聲。
這是即將突破的征兆
許是因為停滯已久的修為終于有了變化,顧南挽心情極好,今日睡的亦是格外的快,就連那涼意落在她的身邊,她都未曾發覺。
與顧南挽不同,戚無宴今夜難得地有些失神,他身體僵硬地躺在床榻之上,身旁傳來陣陣幽香,他抬起眸子,神色冷淡地看著漆黑的房頂,卻見原本空蕩蕩的房頂,此刻卻掛了個竹籃,里面盛著兩顆夜明珠,在這漆黑的夜色中,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戚無宴抬起手,微微遮住了眼睛,面前再度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身側的那道呼吸,在這漆黑的夜色里,反倒是越發的清晰。
戚無宴微微側首,便看到那錦被之中只露出幾縷烏黑的發絲。
戚無宴神色涼涼地掀開那錦被,便看到了一張捂的通紅的小臉,長長的眼睫垂落,在眼窩處落下一圈漂亮的陰影。
想到方才海岸中的場景,琥珀色的眸子暗了暗,他在那忘塵域呆了那么多年,哪怕每日如那些佛修一般吃齋念佛,修養生性,他的性子也未曾染上那些佛修的克制守禮。
他生來便不知克制二字怎么寫,亦不知良善為何物。
于他而言,但凡他想要的,哪怕不擇任何手段他也要將她得到手,更何況,她根本無力反抗。
然而,在那緊要關頭,往日的那句話宛若最惡毒的魔咒一般,瞬間躍上了他的腦海之中。
顧南挽曾經于山洞中刻下的那句話,的確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以至于在那一刻,他生生地忍住了心底的yu念,難得地生出了一絲退卻之意,甚至于,直到現在,他依舊對此耿耿于懷。
順風順水了這么多年的戚無宴,第一次遇到了這種無法言說的難題,不致命,卻是令人忍不住心生躁意,偏又無處發泄。
而那罪魁禍首,卻一直在他面前晃悠,令他根本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