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羞辱與委屈如附骨之蛆無孔不入地鉆進她的腦海之中,她甚至不敢看別人投來的目光,再這般下去,她遲早會被逼瘋的,她選擇接過了那人遞來的藥粉,她發誓,等顧南挽死后,她掌管了華陽城,她定會好好地待城中的子民,做個極好的城主
白落雨打開藥包,便要將那藥粉灑在藥罐子中,卻察覺到一股涼意自身后襲來,她似是被什么兇獸給盯上了一般,心底一悸。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余光卻看到她的身后不知何時,已多了一雙黑色的長靴,黑色的衣角上繪制著詭異的圖案。
“”
白落雨忍不住低低地尖叫了一聲,她連忙捂住了嘴。
白落雨本就心虛,這會兒看到那雙長靴更是險些嚇得心臟都跳了出來,冷汗瞬間打濕了她背后的衣物,她的腦中瞬間一片空白,她強忍著心底的恐懼轉過了身,便對上了一雙琥珀色的眸子。
那人身量極高,高大的陰影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納入其中,他的五官比常人更加深邃,是極為凌厲冷漠的樣貌,銀色的長發隨意地落在身后。
她隱隱記得先前在顧南挽身邊見過這個男修
白落雨忍不住退后了幾步,直到撞到了那桌子上方才停下,藥罐中的熱氣落在她的身后,她的眼珠子轉了轉,她沒能察覺到他周身的靈力波動,想到先前這男修亦是沉默地跟在顧南挽的身后,她只以為是顧南挽養的男寵,畢竟那些尋歡宗的女子最不正經。
白落雨心思急轉,他當下惡狠狠地瞪了戚無宴一眼,卻是率先冷聲呵斥道,“你來這里干什么煮藥的人呢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凈會偷懶”
方才已經離去的傅羅衣這會兒卻是趴在窗子上,托著下巴看著兩人的鬧劇。
白落雨的目光在二人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心知不妙,她便要繞過戚無宴走向門外,卻見戚無宴仍是神色涼涼地擋在她的面前,她的聲音略微有些尖銳,“讓開你要干嘛你這個低賤的小白臉,小心我讓姑姑殺了你”
傅羅衣,“”
他活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聽人叫戚無宴低賤的小白臉別說,還挺稀奇
傅羅衣咧了咧嘴,忍不住嘿嘿笑了兩聲。
白落雨心底有些焦急,眼見情勢不對,她提起靈力,一掌拍向戚無宴的心口便要奪門而出,卻只覺一陣劇痛襲來,只見她像是撞到了什么東西猛地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墻上。
戚無宴涼涼地看了幸災樂禍的傅羅衣一眼,“搜。”
傅羅衣,“”
傅羅衣反應了片刻,才意識到戚無宴是讓他搜身,他認命地嘆了口氣,走向了白落雨,白落雨見狀連忙大叫道,“你別過來你別碰我”
傅羅衣倒沒什么男女有別的心思,他行醫這么多年,什么樣的女人身子都見過,在他眼里,都只是幾塊肉而已。
傅羅衣掐住了她的脖子,不顧她瘋狂的掙扎,在她的身上摸索了一圈,找了一圈,而后從她的指縫里扣出來了一包藥粉,傅羅衣的目光在她的面上掃了一圈,“這是什么”
白落雨眼底閃過一絲心虛,卻是梗著脖子道,“我只是過來看看這是醫修給我開的藥,還給我”話落,她忙伸出手想要搶回傅羅衣手中的藥,桌上的藥罐子一晃,卻是瞬間摔落在地,只聽一聲脆響,清脆的碎裂聲瞬間打破了夜間的寧靜,滾燙的藥汁瞬間濺了滿地,雪白的云衫染上了泥土與褐色的藥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