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挽抿了抿紅唇,她轉過身,向著擎天石上飛去,大祭司看著她手中的長劍,卻是沒說些什么,只輕輕地揉了揉她柔軟的發絲,“好孩子,辛苦你了。”
她的掌心溫暖而寬厚,帶著獨屬于她的草木氣息,顧南挽感受著她掌心的溫度,她的眼眶一酸,她強忍著搖了搖頭,“我找到娘了,馬上就能救她出來了。”
大祭司強撐著笑意,連聲道,“好,好我也好久沒見過你娘了。”
站在大祭司身后的老者卻突然沉聲道,“等這些事結束,再去接阿喬回來吧。”
現下這情況,外界早已亂成一團,四處海族邪物作祟,讓古喬繼續待在須彌山下,反倒是更好的選擇。
顧南挽聞言沉默了片刻,沒有反駁。
那群修士目光怪異地看向顧南挽一行人,他們這會兒看到顧南挽,也不敢再提那祭陣之事,雖對聞鈺方才之事有滿肚子的疑問,這會兒也不敢多問,只沉默地看著他們,滿面的欲言又止。
他們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顧南挽與大祭司,希望能看出些什么來。
大祭司看著顧南挽蒼白的小臉,聲音難得地有些溫柔,“挽挽,你告訴外婆,你的遮日棺究竟是從何得來的”
顧南挽沒想到他們突然提到那懸棺,她有些詫異地看向大祭司與幾位老者,遲疑了片刻,方才輕聲道,“那是我的本命靈器。”
幾人聞言對視了一眼,紛紛從對方眼底看到了絲亮光。
他們看著擎天石上的裂縫,目光閃爍個不停,想到先前聞鈺所說的話,他們心中忍不住有些激蕩,他們雖也怕那聞鈺使些手段,可現今擎天石已經成了這個模樣,情況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
最終,還是大祭司率先開口道,“挽挽,你試試遮日棺吧,興許真的有用。”
遮日棺身為先人的藏骨之處,吸收了他們的精血,早已不是一般的靈器,他們先前便覺這遮日棺有異,經過聞鈺那么一說,他們反倒是越發的心動。
“挽挽身為神器認定的主人,她與擎天石定然有所聯系。”
顧南挽聞言看向腳下碎裂的擎天石,她指尖掐訣,純白的霜雪裹挾著靈力緩緩地沒入擎天石中,眾人下意識地瞪大了眼睛,他們有些緊張地屏住呼吸,滿目期待地看著腳下的擎天石。
而后又失望地嘆了口氣,卻見那
裂縫無半點反應。
顧南挽雙手結印,隨著一聲沉悶巨響,厚重的遮日棺瞬間落在了擎天石之上,顧南挽將靈力輸入遮日棺之中,那裂縫依舊沒有半點異樣,依舊緩緩地向著四處蔓延。
她緩緩搖了搖頭,“沒什么用”
眾人忍不住也有些泄氣,大祭司揉了揉顧南挽柔軟的發絲,察覺到周圍各異的目光,她輕聲道,“今日你先回去休息吧,去找你爺爺去。”
她在爺爺二字之上故意重了些語氣。
顧南挽點了點頭,她方要轉身離去,變故陡生,只聽身后傳來一道急促的驚呼聲,顧南挽下意識地抬起頭,卻覺頰邊一涼。
殷紅的血珠自她的眼尾滴落。
身側傳來眾人憤怒的怒罵聲,顧南挽擦去眼尾的血跡,只覺空氣中的水汽似乎更濃郁了些,一道修長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茫茫海域之上,海風拂起了他淺藍色的長發,他的面容與常人無異,下半身卻是流動的水紋,腰腹之處布滿了銀色的鱗片。
方才還肆虐洶涌的浪潮,此刻卻乖順地伏于他的腳下,周圍的海獸紛紛向此處趕來,恭敬地匍匐于他的腳下。
看著無聲無息出現在這海域之中的神秘男修,眾人面色微變,若非他主動出手,他們竟無一人察覺到他的氣息。
金鳳不動聲色地擋在顧南挽的身前,目光沉沉地看向來人。
昶吟微微掀起眼皮,看向站在擎天石上的眾人,他的神色懶散,眸底似是凝著層層玄冰,盡是漠然。
喧囂的海風似乎都隨之凝滯了片刻,周圍的空氣無端地有些滯澀。
眾人死死地看著海域之中的神秘男修,神色緊繃,眼底滿是警惕,就在他們心中思索之時,顧南挽自金鳳的身后走了出來,她看向被眾多海族簇擁其中的男修,揚聲道,“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