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沒想到,戚無宴竟然真的沒有殺他,九頭蛇目光暗了暗,他神色陰森地看向自己被戚無宴扯掉的幾個腦袋,暗中磨了磨牙。
眼見現在眾人正聚集在一起商討方才之事,他吐了吐猩紅的蛇信,幾個腦袋雜亂地糾纏在一起,他瘋狂地思索媳婦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卻聽那幾人的聲音越來越大。
待九頭蛇反應過來之際,只見角狼已經將外界之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通,那戚無宴為了個小鳳凰,斬殺聞蕭,觸動外域封印,咱們吶,呵heihei”
幾人當即面色大變,沉木魚當即憤憤一拍桌子,厲聲呵道,“憑什么為了他一個人,我們便要回到這個鬼地方他太過分了”
“他未免太過狂妄莫非真當我們是泥捏的不成”其間間或夾雜媳婦有人詢問戚無宴是誰的聲音,卻早已被他人忽略。
就在那群人爭論不休之際,只聽一人高聲道,“今日若是不將他扒皮抽骨,實在是難解我們心頭之恨不如我們就先將他抓回來,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再做打算”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原本喋喋不休的一眾邪物忽的閉了嘴,方才還熱鬧的場景瞬間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之中。
他們目光直勾勾地看向方才說話之人,一時間根本無人說話。
九頭蛇看著他們義憤填膺的模樣,有些嘲諷地嗤笑了聲。
“你們可以試試看。”
隨著九頭蛇的出現,眾人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了他的身上,而后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卻見他的九個腦袋幾乎被廢了一半,粗壯的尾巴斷裂,身上的鱗片外翻,隨著他的走動,那鱗片仍是嘩啦啦地落了一地。
哪怕在這外域之中,九頭蛇實力亦是不俗,他們幾乎從未見過他這般狼狽的模樣,頭掉了,就連尾巴都被打折了,整個蛇皆是狼狽不堪,他們心底有些幸災樂禍,面上卻是擔憂道,“兄弟,你這是”
“怎的弄成這個樣子”
九頭蛇看著他們眼底幾乎掩飾不住的興奮,他冷笑了聲,“沒什么,倒霉而已。”
他倒是樂的見到這群人去找戚無宴送死。
那群人也漸漸地冷靜下來,他們性子雖是殘暴嗜血易沖動,卻也不至于太蠢,戚無宴回來,必定會對這外域內的局勢有些影響,一般這種時候,總有些人要做炮灰被推出去探探情況。
而現如今,誰率先去打這個頭陣尚且是個問題。
他們目光閃爍,不著痕跡地打量了眼對面之人,最終,還是沉木魚撇了撇嘴,不滿道,“那咱們好好的一個機會,總不能就這樣白白浪費了吧不行,他必須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看著他出頭,其他人連聲道
,“咱們這么多人,難到還怕他不成”
那群人面上紛紛跟著附和,心底卻是各懷鬼胎。
九頭蛇只冷眼看著他們,不置一詞,他就猜到,八成是沉木魚這個沒腦子的蠢貨要倒霉。
往日里一見面便氣拔弩張的眾多邪物,在這一刻難得地團結起來,他們小聲商討著接下來的事宜,九頭蛇亦是不動聲色地跟在他們的身后,隨即,他的動作猛然一頓,幾顆頭顱瞬間緊繃。
只見不知何時,一道高大的身影已悄無聲息地立于他們遠處的暗巷之中,濃稠的黑暗落于他的身后,他的一身長袍幾乎與那暗色融為一體,只額心的紋印隨著光影明滅,宛若地獄而來的修羅,神秘而又危險。
三首將叼著根草葉,正歪著腦袋地看向他們所在的方向,滿面皆是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