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洲關上電腦,許曇還在看解剖學,他不禁問道“你怎么突然看解剖學”
許曇合上書,開玩笑似的說道“鯊人會方便一些”
他指著書上的解剖圖說道“人類的身體其實有很多脆弱的地方,如果不看解剖學,又怎么知道呢”
他臉上的笑容有些飄忽,細看還有些醉醺醺的,于洲眉頭一皺,總覺得不太對勁。
開學后他也經常拿著手機看解剖學的視頻,除了語文作文課,其他課程都不怎么聽。
許曇是個目的性極強的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強烈的動機。
這種不對勁的感覺達到頂峰時,是于洲中午吃完飯后散步,在假山旁的林子里遇見了正在解剖小白鼠的許曇。
他不知道從哪搞到的手術刀和小白鼠,身上系著一次性圍裙,看見于洲來了居然咧嘴一笑,把剝了皮的小白鼠拎起來給于洲看。
于洲蹲在他旁邊,盯著這只可憐的小白鼠看了一會“你放我課桌里的那只死老鼠也是你剝的皮”
許曇尷尬地笑了笑“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嘛,怪不好意思的。”
于洲皺眉“我覺得你最近的狀態不太對勁。”
許曇十分無辜眨著眼睛“有嗎,我一直很正常。”
于洲冷笑“你覺得我會相信”
許曇把小老鼠隨手扔在地上,于洲撿了個小木棍,在地上挖了個小坑,把小白鼠嚴嚴實實地埋上了。
于洲扯過許曇的手,把他從地上拉起來來,眼神銳利地問道“昨天你打電話,讓家里的傭人買保鮮膜和活性炭,我無意間聽到了。”
許曇的臉上掛著完美的微笑,眼睛亮晶晶的,又露出那種純然無辜的眼神,語氣輕松地說道“哎呀,你在說什么啊。”
“保險膜和活性炭怎么啦,誰家不買保鮮膜呀,冰箱除臭不就是需要活性炭嘛,我都不知道你在瞎想什么,你就是把我想的太壞了,我干點什么你都覺得我在干壞事。”
于洲瞇著眼睛,冷聲說道“保鮮膜,活性炭,你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以為大米會自動從貨架上長出的富二代會買這些東西”
“冰箱除臭你打算要往冰箱里放什么東西,以至于還要你親自動手除臭”
許曇纖長濃密的睫毛輕顫著,卻無所謂地攤手,聳了聳肩“你在說什么呀,都給我弄迷糊了。”
蜜糖色的眼珠在陽光的照射下晶瑩剔透,皮膚蒼白,耳后的藍紫色血管和雪白的脖頸暴露在于洲眼前。
于洲此刻真想掐著他的脖子使勁晃一晃,看看他的腦袋里都裝著什么。
于洲粗暴地扯下許曇身上的一次性圍裙,扔掉了他的手術刀,拽著許曇的手走出了假山。
他步子邁得又急又快,許曇被他拽得跌跌撞撞。
他軟著語氣,調子拖得長長,聲音膩膩的“哎呀,你這是干什么呀,我的手腕都快被你捏碎了。”
于洲猛地轉過身,怒視著嬉皮笑臉的許曇,低吼道“我一直覺得你能做個正常人,起碼能裝作是個正常人,你現在卻連裝都不愿意裝了。”
許曇張了張嘴,愣了好一會。
他閉著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試探地握住了于洲的手。
他說道“于洲,我正在努力。”
于洲譏笑“你就是這么努力的”
許曇仰著頭看向湛藍的天空“解決掉問題產生的源頭,所有難題不久迎刃而解了么。”
他露出一個奇異的微笑“難道不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