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19
又是親昵了一番,酈筑曇這才說起皇甫泓的事。
于洲皺眉“借尸還魂”
酈筑曇說道“雖然聽著荒誕,但是事實擺在眼前,那皇甫泓真是接著皇甫松的殼子重獲新生了。”
于洲說道“看來是他氣數未盡,命不該絕。”
酈筑曇笑著說道“大人殺他一次,我再殺他一次,這樣豈不正好,若是皇甫泓落在我手里,我可不會給他個痛快,我不僅要殺人,我還要誅心。”
酈筑曇對皇甫泓恨之入骨,恨不得殺死他一萬次。
日暮西斜,盡管酈筑曇舍不得于洲,可是軍中事務繁多,還不到風花雪月的時候,于洲把他送到了軍帳不遠處,分別的時候酈筑曇扯著他的一片衣角不愿意他走。
看他悶悶不樂的樣子,于洲說道“今天一過,距離月中就只剩四天。”
酈筑曇嘆著氣放下于洲的衣角,于洲摸了摸他的臉,酈筑曇用臉頰蹭著于洲的手掌心,模樣有些委屈。
于洲還是第一次嘗到情愛的滋味,原本無牽無掛的心突然被一條無形的絲線拴住了,讓他心潮涌動,柔腸百結。
他低頭親了親酈筑曇的臉頰,低聲哄道“回去吧,來日方長,守得住寂寞才能耐得住長久。”
酈筑曇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地走進了軍營之中。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于洲才轉身走遠。
穿過大街小巷,從燈火通明的鬧市走到人跡罕至的深山密林,人世間的煙火氣漸漸變得稀薄,耳邊是瀑布拍打巖壁的回響之聲和鳥蟲叫聲。
穿過密林行至山澗處,他的那座小木屋正矗立在夜色中。
仿佛又回到雪山靜修離群索居那段時日,每日只有風雪相伴。
以前孤身一人逍遙自在,現在獨自一人行走在夜色中,心頭上突然涌出一絲寂寞和惆悵來。
想起方才分別時酈筑曇扯著他的一片衣角不愿意讓他走,那時他心里還在想酈筑曇雖然成了起義軍的頭領占據了胤雪王朝的大半個南部地盤,但終究才十八歲,還是把情愛看的太重,才有小女兒似的嬌態。
現在他一人回到木屋,雖說已經盤坐在草席上,放在膝蓋上的手也掐好了運功的手決,可是心中全是酈筑曇的一顰一笑。
嘗試了半天也無法摒除雜念,于洲只好起身去山澗處的溪流旁走上一圈。
天空上一輪彎月,借著月色,于洲看到一只狐貍正在溪邊飲水,嗅到生人的氣味,立刻往于洲這邊看了一眼。
狐貍的眼睛閃著綠光,盯著于洲看了一會,身后蓬松的大尾巴一甩,轉身跑了。
于洲早前在雪山隱居時時常能看到雪狐,雪狐的皮毛價值千金,是上好的御寒之物,所以常常有獵人冒著大雪進山捕捉雪狐。
于洲偶然外出時遇見一只受傷的雪狐,雪狐中了箭,雪白的皮毛被血染紅,見到于洲走過來,它一直伏在雪地里朝著他哀哀叫喚。
它的叫聲實在哀切可憐,于洲便把它帶回了山洞里。
那狐貍養好了傷便離開了,偶爾于洲的山洞前會突然出現一只被咬死的雪兔。
世間萬物的情感羈絆俱是十分微妙。
于洲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臉,站在溪流旁看了一會月亮,直到心神安定后才回到山澗不遠處的的小木屋中繼續靜修打坐。
可是剛閉上眼不久,思緒不禁又回到那個風雪夜之中。
唇舌糾纏之后,酈筑曇眼神迷離地問他“大人,你是喜歡了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