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酈筑曇的指尖,微微笑了一下,這一笑倒是沖淡了他身上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突然多了幾分人情味。
他把酈筑曇的指尖按在了面具翹起的地方,揚起了下頜說道“想看就就看吧,免得你總是心中好奇。”
酈筑曇心中雀躍,眨了眨那雙狐眼,指尖又是摸索了一陣,才捏著面具翹起的邊,用最輕的力道一點一點揭開了那張。
面具的藥水十分特殊,揭下來的時候需要稍稍用些力氣,
面具揭開一半的時候,酈筑曇就知道于洲面具下的真容定然不會丑了,雖說不在意于洲的容貌,可是哪里會有人會嫌棄自己的情郎長得英俊呢。
他心中竊喜,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便又開始繼續揭了下去。
面具揭下,露出一張雍容俊美的臉龐。
輪廓深邃,劍眉星目,臉龐因為常年不見陽光照射,比起正常人略微有些蒼白,為寡言少語的絕世劍客添上一抹不近人情的冷意。
酈筑曇將于洲的臉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狹長的狐眼都微微瞪圓了。
于洲笑著說道“為何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酈筑曇倒吸一口冷氣,把手中的面具扔出老遠,氣憤道“大人如此俊美無儔,天天戴著這個破面具干什么,害得我擔心許久,以為大人面容上有什么難以說出口的殘損,真是太煞風景了”
于洲說道“都是為了出行方便,若你不喜歡,以后便不戴了。”
酈筑曇頓時歡喜不已,捧著于洲的臉看來看去,又忍不住在于洲臉頰上親了幾口。
他這膩乎乎甜膩膩的黏人模樣實在惹人喜歡,于洲把他抱在懷里,對著那水紅色的嘴唇親了上去。
又是一番纏綿后兩人才下了塌,用完早膳后于洲才想起被關在鐵籠里的皇甫泓,不禁問酈筑曇“你打算怎樣處理皇甫泓”
酈筑曇哼了一聲“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殺了他我都嫌臟了自己的手,干脆把他扔到豬圈里,讓他自生自滅吧。”
新帝登基后休沐三天,三天之后酈筑曇上朝,他那些大臣們又開始勸他廣納后宮綿延子嗣,聽得酈筑曇頭都大了。
與他親近的孔林風和陸子文自然知道酈筑曇和于洲相好了一段時日,眼下兩人正是情意綿綿的時候,酈筑曇怎么可能封后選妃。
若是過了幾年之后情意淡了,再操心這事也不遲,左右酈筑曇是個絕世高手,壽命比正常人長上不少,朝上大臣的祖孫三代加起來都不一定活得過他。
酈筑曇登基之后勵精圖治,雖說稱帝之后的日子不如以前自在,但是有于洲日夜陪伴在身旁,日子也過得濃情蜜意。
一生一世一雙人。
愛到深處,眼里又怎么能容得下別人。
不過這辛苦打下來的江山確實不能取輕易讓與別人,過了一段時日,酈筑曇便命人去尋找酈家留下的血脈。
當年酈家還是有一些人逃了出去的,酈筑曇的堂兄那時剛剛有了一個不足三個月的兒子,也是這孩子命不該絕,當時恰巧有個仆人剛出生不久的孩兒患了重病死去,那個仆人就把自己死去的孩子和堂兄的孩子掉了包,拼死救下了小主人。
如今這孩子和那個仆人均是不知所蹤,即使酈筑曇成了天子,也要花費苦心尋找。
又過了好些時日,酈筑曇派出的人終于找到了酈家流落在民間的血脈,看著那孩子與堂兄十分相似的容貌,酈筑曇長嘆一聲,心中說不出的悵然。
將堂兄的孩子過繼給自己,這孩子便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大事。
于洲倒是忍不住問他“真的不后悔”
酈筑曇哼了一聲“現在只有大人一個都叫我力不從心了量,若是真有了三千佳麗,大人也不怕我在新歡舊愛之間力不從心”
“我只盼著當個流芳千古的好皇帝,將來江山穩固了,我就把皇位傳給酈途,然后和大人歸隱田園,做一對神仙眷侶。”
又過了小半年,被關在豬圈里的皇甫泓受不了了這種行尸走肉毫無尊嚴的生活,便讓看管他的太監給酈筑曇帶話。
酈筑曇問面前跪著回話的太監“他都說了些什么”
太監說道“皇甫泓說他知道長生不好的秘密,如果他將秘密告訴皇上,還希望皇上能給他一個痛快體面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