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氣息,泥土和雨水,被淋濕的草木,孤身行走在雨巷的人影,漸漸消失在雨幕后的面容,還有血液滴落在土壤中,被大雨沖開后的味道。
這是郁曇聞到最復雜最豐富的氣息,是獨屬于于洲的成年男性身體自然散發出的氣味。
郁曇又有感覺了,活了二十一年,人生中所有重大的、讓他人生軌跡發生巨大改變的刺激都是于洲帶給他的。
蠻橫的闖入他的世界,掀翻他的人生,野蠻危險,驚險刺激。
他們的身體太契合了,彼此身上散發的氣味是獨屬于他們的一種獨特撩人的信號。
郁曇正像小狗一樣用鼻尖拱著于洲的枕頭,于洲突然端著一個銀色的保溫杯走進來了,他赤著上身,只穿著一條黑色的睡褲,脊背和手臂上全是一道道刺眼的抓痕,新舊交疊,縱橫交錯,像一些遠古部落里的神秘紋身,帶著神秘野性的美感,裝飾著男人猶如雕塑般完美強健的軀體。
于洲看著在他枕頭上嗅來嗅去的郁曇,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發紅的鼻尖,郁曇用鼻尖蹭著他的手背,狹長的狐眼泛著一層迷蒙的水光,潮紅的柔嫩臉頰貼在他粗糙修長的手掌上。
“渴。”
“哪里渴”
郁曇并攏雙腿,震驚地抬頭看著于洲,于洲還是一臉淡然冷肅的模樣,拿著保溫杯說道“是舌頭發干還是喉嚨發干。”
郁曇“”算了,就不能對木頭有太多期待。
他眨眨眼睛“有什么區別么”
于洲說道“喉嚨發干是嗓子啞了,舌頭發干是身體缺水的信號。”
郁曇說道“是喉嚨。”
于洲對這事已經很有經驗了,立刻拿著保溫杯,插著一根吸管遞到郁曇嘴邊。
郁曇說道“你不抱著我么”
于洲淡淡說道“喝水也要我抱”
郁曇趴在枕頭上抬頭看他“可是我腰也酸了,腿也合不攏了,嗓子也沙啞了,全身的力氣都沒有了,我沒要你用嘴喂我水,已經對你很體貼了。”
他就是很能理直氣壯地說一些很無理取鬧的要求。
于洲想了想,說道“用嘴喂水還是算了,我沒刷牙。”
于洲坐在床上把他抱在懷里,郁曇的后背貼著于洲六塊結實滾燙的腹肌,倒在于洲懷里噘著嘴,喝了兩口水。
他把吸管咬扁了,用沙啞的聲音小聲抱怨道“腰疼。”
他這個時候特別可憐可愛,囂張跋扈的樣子不見了,像只皮毛被揉亂的奶狐貍,眼珠濕漉漉的,從頭發絲到腳尖都軟綿綿的任人擺弄,特別特別乖。
昨夜的瘋狂融化了他,他像一汪點綴著艷麗胭脂的雪白膏脂,沒骨頭似的陷在于洲懷里,臉上還帶著斑斑淚痕,抱怨于洲不知節制。
“我已經喂飽你這么多次了,你怎么還像只餓了很久的野狼”
于洲很淡定地說道“像我這種野狼飯量很大,我已經很克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