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2
于洲這個晚上睡得并不踏實,那些形形色色的夢,就像一個涂滿了鮮艷油彩的怪物,讓他的神經產生烈焰炙烤般的痛苦。
他看見了,燃燒著的火焰跳動著,里面隱隱現出一個人的身影。
濃煙滾滾,灰燼從火焰里飄向四面八方,勾勒出一個人形的輪廓。
他靜靜的站在那,發出一聲冷笑,冷笑傳向四面八方,又從四面八方傳來,無數道冷笑聲像風一般地裹挾在一起,充滿譏諷和深深的怨毒。
于洲掙扎著,終于從那些光怪陸離的夢境中掙脫出來,他大口的喘著氣,看著天花板上的老式水晶吊燈。
身上出了一層黏糊糊的冷汗,外面的月光灑進屋子里,照在了有些發舊的暗紅色地毯上。
雖說是價值百億以上的私人海島,但這里的景色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夜里一看竟然還有些陰森,讓人無端腳底發涼。
于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閉上眼睛,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胸腔里的心臟還在急促地跳動著,讓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逆流。
隱約能聽見隔壁的房間正在放著鼓點強勁的搖滾音樂,他閉上眼睛,抬手揉著自己發脹發痛的太陽穴,回想夢境中的那一聲聲裹挾在一起的冷笑。
于洲是一個很少做夢的人,也許這跟他寡淡的性格有關,他很少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做一件事就會很專注,不會把心思花費在別的事物上。
他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夢,鬼氣森森,令人不寒而栗。
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凌晨2點鐘,于洲的右腦現在疼的厲害,天亮之前是別想睡著了。
幸好這次出門他帶了常用的止痛藥,于是掀開被子走下床,穿著一身單薄的淺灰色睡衣,赤腳踩在地毯上,拿出自己的行李箱在里面翻找起來。
海平面晝夜溫差太大,白天的時候,這里的氣溫還溫暖宜人,一到晚上就變得寒冷刺骨,就連于洲這種不怕冷的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于洲從行李箱里翻出自己常吃的止痛藥,倒了一杯水,皺著眉頭吃了一片。
說實話,這個海島上的建筑一看就年久失修,里面的很多設施都不完全,連個熱水機都沒有,只有冷冰冰的大桶礦泉水。
他揉著太陽穴回到被窩里,再一次躺在床上,可是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止痛藥還沒有完全發揮作用,頭痛令人煩躁無比,于洲躺在床上反復深呼吸,身上冒出的冷汗已經浸透了睡衣。
住在隔壁的玉津琢是個夜貓子,又是個驕縱的富二代,驟然換了環境很難睡著,他手機里的歌已經換了一首又一首,從搖滾樂換到古風歌曲又換到古典鋼琴曲。
于洲又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他試圖看會手機緩解一下頭痛轉移注意力,結果發現手機又沒信號。
在私人海島這種地方,信號弱一點可以理解,但完全沒信號,這就有點麻煩了。
現在的人離開手機切斷網絡導致與外界失去聯系,內心深處總會產生一絲不安和惶恐,就連于洲此刻也不例外。
他反復嘗試了幾次,發現手機還是沒有信號,就當他正要放棄的時候,隔壁房間突然響起一聲慘叫。
那是玉津琢的聲音
于洲悚然一驚,下一刻,走廊里突然響起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緊接著他的房門被人猛力敲響。
玉津琢的慘叫在門外響起“于洲開門啊你快開門”
聽著玉津琢破了音的凄厲慘叫,于洲連頭痛這件事都忘了,立刻跳下床打開了房門。
門外的玉津琢臉色慘白,額頭上是大顆大顆的汗珠,身體抖如篩糠,如風中飄零的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