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于洲這種天生劍骨的人,在修行之路的心性堅如磐石,遠超常人,更不會輕易沉溺,耽于享樂。
他擦了一把頭上冒出的汗,捏了捏自己的山根,不明白一向清心寡欲的自己,為什么會做這樣一個夢。
后半夜于洲沒敢睡覺,一直在自己的洞府里打坐靜修。
奈何他心思躁動,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只好走出自己的洞府,躺在一棵樹上看月亮。
天一亮他們的師尊南柯道人把他們召集在一起,開了一個小型會議。
要知道,他們都是十方界的弟子,在秘境中的勞動成果,多多少少要上交一部分給自己宗門。
反哺宗門理所應當,但于洲實在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
大師兄看出了小師弟的窘迫,于是替于洲上交了兩顆上古丹藥。
一堆東西堆在南柯道人面前,南柯道人氣定神閑地喝了一口茶,開始說正事。
“最近有關九陰之體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咱們十方界向來唾棄這些歪門邪道。”
“即使是頂級爐鼎,也不過是旁門左道,得來的修為虛浮無力,根基不穩。”
“不是腳踏實地得來的修為,就是一盤散沙,都不用天劫劈,沒走兩步就散了。”
眾弟子們虛心受教,點頭稱是。
散會之后,大家聚在一起聊天,大師兄說道“師傅的話非常有道理,自古以來就沒聽說過有人靠頂級爐鼎修成大道。”
這時二師兄清清嗓子,小聲說道“大師兄,你漏了一位,那位上古秘境的主人,我們的劍修前輩。”
那位性情狠辣暴虐的九陰之體,正是那位劍修前輩的爐鼎。
他們的劍修前輩和那位九陰之體的荒唐事悉數記錄在卷軸上,此事于洲親眼所見,那些卷軸正在他的儲物戒指里,是千真萬確抵賴不得的。
大師兄語重心長地說道“那能這么比較嗎,咱們的劍修前輩本身就是一位不世出的絕世天才,在沒有和九陰之體雙修以前,人家就已經是渡劫期的大佬了。”
“沒有九陰之體人家也無所謂,有了九陰之體只能算是錦上添花。”
二師兄摸了摸鼻子,小聲說道“有老婆總比沒老婆好,大師兄這幾日穿的衣裳都精致了許多。”
為師兄們的目光紛紛落在大師兄的衣服上。
于洲的師兄們都是劍修。
十個劍修九個窮,還有一個特別窮。
大師兄以前穿的破破爛爛,身上的衣服永遠都是當初拜入宗門時發的一套白色弟子服。
新年,舊年,縫縫補補又年,就差沒把乞丐二字寫在身上了。
自從和那位來自合歡宗的青衫公子成就好事之后,現在的大師兄身上穿著一襲天青色衣衫,頭發上系著同色系的發帶,玉樹臨風,貴氣逼人,倒真有幾分世家公子的做派。
師兄的語氣酸溜溜的“沒錯,還是有區別的,大師兄現在都懂得搭配了。”
其他師兄們紛紛打趣,這時一陣微風吹來,大師兄動了動鼻子,看向了于洲“小師弟最近怎么喜歡上香料了”
還不等于洲說話,四師兄就攬著于洲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小師弟我們還不知道嗎,他怎么可能會用香料,肯定又有合歡宗的弟子偷偷溜了進來,想要摘下我們小師弟這朵高嶺之花。”
合歡宗的弟子們一個個都香噴噴的。
就連大師兄身上也帶著一絲青衫公子身上的香氣。
青衫公子用的香是很稀罕的香料的香料,據說特別名貴,這種香料聞起來暖融融的,五臟六腑都變得熨帖了,讓人特別放松。
人一旦放松,就容易想入非非。
好在十方界都是一群神經大條的劍修,不像其他修士那樣滿腦子黃色廢料。
眾人笑而不語,四師兄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樣子,很不著調的說道“趕明個我也提著一盒月餅去小師弟洞府周圍走走,說不定也能撿個老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