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利恭敬的低頭行禮。隨后,他魁梧的身軀微微低下,雙手按住克托科的肩膀,就像撲住野豬的熊羆。深吸口氣,用力往下一按。
大貴族克托科努力堅持了兩秒,便被迫向下用力的跪倒,痛苦讓他渾身顫抖。他的膝蓋在泥地上砸出了兩個凹坑,頭也被按低下去,向阿維特正式行禮。
阿維特沒有說話,微笑的看著大貴族克托科。等克托科再次抬起頭,他才慢慢收起笑容,冷漠的,平靜的再次沉聲發問adquo你說,你不知道ardquo
這一次,武士們肅立如雕塑。修洛特也心中一凜,屏住呼吸,保持嚴肅的安靜。
營帳中所有的聲音,都在一瞬間消失,剎那間落針可聞。大貴族克托科跪著仰頭,努力看著光芒璀璨,高大冷漠的阿維特。
似乎只是片刻,又好像過了許久。克托科這才緩緩低下頭,低聲說道adquo尊敬的王弟殿下,特洛爾將軍已經率領四個軍團進入了阿托托尼爾科境內。我率領援軍出發前,已經給他派過信使,讓他不必回援。
希洛特佩克城的大營被奧托米人的精銳武士趁著夜色偷襲,原來的主將在襲擊中喪生。后營損失了一些糧食,但駐扎的兩個軍團傷亡并不大。混亂了幾天后,現在由直屬軍團中,一個叫庫盧卡的副將擔任統帥。ardquo
阿維特微微點頭adquo庫盧卡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ardquo
大貴族克托科無聲的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直到斯坦利再次按住他的脖子,克托科才小聲而委屈的說adquo他不過是一個平民出生的武士,聽說三十多歲才成為軍功貴族,這次成為軍團長已經是天大的意外。我又怎會去關心他是什么樣的人ardquo
阿維特皺了皺眉,大貴族克托科便再次惶恐的低頭,看起來確實不似作偽。
考慮了片刻后,阿維特跳過這個話題,繼續問道adquo克托科,昨天你是怎么發現,王旗下面的并不是蒂索克ardquo
這一次克托科倒是回答的很爽快adquo我本來就有所懷疑。從時間上說,即使乘坐舟船走水路,國王也沒法在這個時間趕到希洛特佩克附近。除非他拋棄所有大軍,只帶著禁衛營。但等我靠近查看,雖然有一千美洲虎戰團,卻沒有斷發禁衛的身影。國王是不可能拋下忠誠的禁衛營的,所以我就斷定,這是叛軍ardquo
修洛特微微點頭,經過十幾年的軍校教育,墨西加的軍隊統帥無論天資如何,都會有足夠的戰爭常識,并不會犯低級的錯誤。
阿維特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大貴族克托科。
克托科也看著阿維特的表情,年歲雖然沒有過多的偏愛他的智商,但好歹給了他人生的經驗。
他立刻反應過來,低頭伏地adquo我當時并不知道,那原來是您的軍隊。對于我們總祭司一系而言,在神裔的爭斗中總是保持著絕對的中立。請您相信我,放我回到首都,我會向總祭司克察爾叔父說明您的慷慨和偉大。ardquo
阿維特沒有說話,只是擺了擺手。兩人都清楚,這時候,克托科當然不可能被釋放。但是既然提到總祭司一系,下手還是會留一份情面。斯坦利會意,用胳膊輕輕夾住克托科的胸膛,這次他沒有掙扎,乖乖的跟著巨熊武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