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破了些皮。塔拉斯科的雄鷹倒是硬氣,比那個無膽的鱷魚剛烈許多。剛才我逼近他的時候,他反抗了兩下,眼看不敵,就直接拔出一把銅匕自刎。只是他手臂受了傷,動作又慢了些”
“那得包扎一下。如此神圣的祭品,在聯盟的歷史上還從未有過,一定要活著送回湖中都城”
伯塔德一邊說著,一邊俯下身來。武士長迅捷出手,一個精準的勾拳,擊打在蘇安瓜的下巴上。密集的神經同時傳遞出劇烈疼痛的信號,三叉神經連接的小腦瞬間失衡。年輕的國王瞬間眼睛一翻,就猛地停止掙扎,完全暈倒在地上。武士長滿意的點點頭,捕俘的技巧還沒有落下。接著,兩人快速包扎了下蘇安瓜的傷口,就一前一后,扛著珍貴的“白鹿”,謹慎的往林外而去。
林外的廝殺已經步入尾聲。在優勢兵力的包抄和精準弓箭的射擊下,殿后的銅斧禁衛幾乎全部戰死。只有寥寥數人,趁著昏暗的夜色,逃入危險的林中。墨西加武士們點起火把,以數十人為一隊,在樹林里散開尋覓。直到兩位統帥出現在他們面前,伯塔德高高舉起獵犬的頭顱,聯盟的武士們才一同爆發出熱烈的歡呼
武士長高聲下令,收攏散開的武士。接著,他喚來副將,低聲耳語了幾句。十幾名親衛隨后低調前來,接手昏迷的蘇安瓜。黑狼則親自坐鎮,一步不離的守在旁邊。軍隊隨即啟程,昏迷的塔拉斯科國王低垂著頭顱,被人背負著走出林間。
一輪淡淡的明月從東方升起,照亮了樹林前層疊的尸體。尸體的銅斧都被人撿走,只留下破損的皮甲,還有地面上深沉的血跡。風聲幽幽的吹過樹梢,夜梟在低低的鳴叫。它睜大了渾圓的雙眼,長嗅著地面上的死亡。聲威煊赫的塔拉斯科禁衛軍團,就無聲地覆滅在此處,永遠地隱沒于林間
夜色漸沉,數百戰士高舉火把,帶著獵物,匆匆往北方行去,走入遼闊的原野。伯塔德放眼望去,層疊的陰影將大地籠罩,掩去了白日廝殺的痕跡。而數以千計的火把在平原上搖曳,猶如滿天的星斗。在密集的星斗中,武士的喝問聲不斷交錯。
軍隊沒有走出多遠,迎面就有大批武士行來,遠遠的打著招呼。
“可是圣鷹武士長的部隊”
“正是你們是哪里的軍團”
“我是特諾奇蒂特蘭的世襲貴族,伊斯卡利團長的副將,南路先遣軍團的科扎特善戰如神靈的殿下派遣我們前來,仔細打掃戰場,也同時接應您,勇猛的圣鷹武士長”
談話間,雙方相互靠近。伯塔德微微示意,黑狼就帶著獵物,隱藏在軍團的中心。然后,武士長帶著笑容,快步來到陣前。
“伊斯卡利元帥在哪”
接應的科扎特風塵仆仆,身形精悍,臉上則帶著勝利的喜悅。
“此戰大勝偉大的殿下在北方的戰場邊設下帥帳。團長大人已經覲見了殿下大軍剛剛休整,慶功的晚宴很快就要開始”
伯塔德看了看科扎特臉上的喜色,暗自點頭。隨后,他環顧四野,沉聲問道。
“平原上滿是火把,打掃戰場的軍隊怎么如此之多”
“哈中軍擒獲的塔拉斯科國王僅僅是一只紅雀,真正的雄鷹不知所蹤。殿下大發雷霆,把我們這些新銳的援軍都派遣出去,搜山檢林,死也要把國王找出來哎,也不知道哪一只分隊能有神靈鐘愛的氣運,捕獲到西征中最大的戰利品”
貴族科扎特呵呵一笑,臉上現出羨慕的神色,眼中則帶著渴望的貪婪。隨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笑著看向伯塔德。
“圣鷹武士長,您追擊的戰果如何”
伯塔德眼神稍稍閃爍。他笑著點點頭,指了指腰間的頭顱,簡單的說道。
“不負殿下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