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民兵平靜的點了點頭,低聲詢問道。
“老爺,正是如此那,我去和他談談”
普阿普又一次安靜無聲。他低著頭想了會,才微不可聞的開口道。
“嗯。這次回到都城,我會爭取在南門守衛夜里會有夜梟的聲音算了,太麻煩的東西總是容易弄錯,這是我的信符”
奇瓦科側耳細聽,左手中突然一涼。他抬眼看去,已經多了一塊玉符。
“老爺英明”
老民兵的臉上再次浮現出真誠的笑意。他恭敬的行了一禮,握緊了手中的長槍和玉符,大步走到內卡利的面前。
內卡利被綁倒在地,口中正“嗚嗚”的呼喊。他看著老民兵逼近的長槍,和對方猙獰的笑臉,掙扎越發劇烈,呼喊歇斯底里。
老民兵穩穩站定,笑著戳了戳內卡利戰衣上的花紋,又用矛尖數了數上面戰功的圖案,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他冷漠地注視了片刻,直到內卡利頭上滲滿了汗珠,這才揮了揮手,讓看押的民兵們散開。接著,奇瓦科低下頭,俯首在資深斥候的耳旁,輕聲低語了幾句。
內卡利的呼喊猛地停止。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向眼前的老武士。奇瓦科笑了笑,抽掉內卡利口中的灰布,又把他手足上的繩索解開。
“你你該死你剛才說得,可是當真”
資深斥候激動的喊出數聲,隨即快速冷靜下來,壓低了聲音問道。
“當然既然不過是雜草,總歸要想辦法活著殿下善待湖區的百姓,要勝過這些貴族們許多如果你們能快點,趕得上今年的春耕,湖區也能少死許多人啊”
老民兵也有些激動,卻很快垂下眼睛,深深的嘆了口氣。隨后,他伸出手,握了握內卡利的手。
“給你,收好。”
“這是信符”
“對。也是取信于殿下的信物。”
內卡利握緊信符,沉默無言,緩緩從地上站起。他看了看追隨自己的幾名斥候,此刻已變成冰冷的尸體。他又看了看附近倒下的數名民兵,也一樣變成冰冷的尸體。他再展目四顧,在明亮的天空下,在廣闊的原野上,此時只有一座孤零零的村莊,和村莊前十幾名灰頭土臉的民兵,還有滿頭大汗,被俘又被釋放的自己。
資深斥候的臉上浮現出一個荒唐的笑容。他看了眼深沉的奇瓦科,又看了眼木頭似的韋茲提,胸口有萬千情緒涌動,卻只說出一句簡短的問候。
“再見。普雷佩查人。”
“再見,墨西加人。再見,越快越好”
內卡利點點頭,問候的話語就消散在風中。朝陽升向天空,兩行人就轉身別過。他們奔向彼此心目中的終點,同時也等待著,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