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瓦科瘋狂的笑著,笑聲在宮殿中回蕩,甚至笑出了眼淚。他放開卡在肋骨上的長矛,俯身在首席身前,再拔出了腰間的短匕。
“哈哈,這一匕,是為了我的女兒她才那么點大,就被征入了后勤大營征丁征丁,墨西加可沒有征我們的丁大老爺,你揮揮手,我們就去了千里之外,像野草一樣死去你再揮揮手,我們的村子就沒了,回去時只剩個該死不死的老頭
首席啊,你的屁股坐在神國似的宮殿里,你的眼睛看著高高的天上,那里能看到腳下的我們呢哈哈,我不信三神,他們都已經死了我只信弟兄們的家伙哈哈,現在,你的脖子,感受到我們的冰冷了嗎”
老民兵狀若癲狂。他笑的滿臉是淚。他把染血的匕首拔出,再橫在津津尼的脖頸。鋒利的黑曜石短匕刺破皮膚,首席大臣閉上了眼睛,永遠收起了深邃的目光。
“啊,呀哈哈”
奇瓦科用盡全身的力氣,壓下手中的匕首。接著,在民兵們震驚眼神中,他一邊狂笑著站起身,一邊胡亂在懷中摸索,最后顫抖的掏出一顆豆子,用力地扔在了首席的尸體上。
“哈哈,哈哈這最大的一顆豆子就是你的債你也還了債啦”
“老奇你你你瘋啦你怎么割下了首席的頭”
普阿普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如此熟悉又陌生的隊友,心中浮現出莫名的恐懼。這一夜的奇瓦科,是他從未見過的黑暗與鮮紅。
“哈哈,老普啊,這樣的一件大功,怎么能白白錯過呢我們不能帶著尸體走呀包好頭顱,好帶走嘛。”
四目相對,老民兵的眼中卻是清明,清明中還帶著從未有過的喜悅笑意。他扯起一塊神靈的布幔,兩下把津津尼的頭顱包好。接著,他一手拿著包裹好的頭顱,一手拿起巨大的祖母綠寶石,真誠的贊嘆道。
“嘖嘖,真圓,真亮就像最圓的月亮我老奇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漂亮的東西啊”
韋茲提看了看老叔,心中打了個寒顫。老叔一邊在口中說著漂亮,一邊眼睛卻始終看著頭顱。老叔就這樣微笑著,把滴血的包裹和美麗寶石,一同埋在羽毛里面,再背起輕巧的羽毛竹簍。
“蠢木頭們,還愣著干啥快點把這幾竹簍的財物背在身后。老爺,趕緊把你旁邊的王子打暈了。我們快走,墨西加的黑狼勇士就要上來啦”
窗外的廝殺漸漸沉寂,樓閣下的喊殺卻越發迫近。時間急迫,民兵們聽令的背上竹簍,沉甸甸的寶石金銀背在背上,卻讓人滿心歡喜。
普阿普側過頭,看見正舉起匕首的沙蒂尼王子。灰土武士兩步上前,奪下王子的武器,又兩拳打在對方的下巴上,就把王子打暈。接著,他親自扛起王子,就像扛住最大的珍寶。
“說,塔拉斯科的首席在哪里王室的王子們又在哪里”
在下方的通道中,托爾泰克的咆哮已經清晰可見。他抓住一名侍衛厲聲呼喝,對方卻死死的閉口不言。
聽到熟悉的吶喊,老民兵奇瓦科揮揮手,眾人就聽命的往宮殿的后方跑去。那里有一條緊急的通道,也是他們被放行進來時,走過的道路。
夜色深深,宮殿長長,喊殺與咆哮都逐漸遠離。老民兵大步在前,快速往宮殿外行去,普阿普緊跟在身后,民兵們則在更后。灰土武士神色復雜,恍惚了一路,直到宮殿的門口,才低聲的開口問道。
“老奇,我們現在去哪里去北門找湖邊的小船還是去南門找墨西加隊長”
“都不。我們去東門。”
奇瓦科笑著抬起頭,看著陷入廝殺與混亂的都城,胸中滿是復仇后的淋漓。他大口呼吸著微腥的夜風,連佝僂的背脊也挺直起來,仿佛卸下了沉重的負擔。在他的眼神中,瘋狂與渾濁消失不見,只剩下懷有希望的明亮,與經歷世事后的深邃,宛如新生。
htts:xddread3265624166672ht
xdd。x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