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照落山谷,谷中盡是鮮紅。骨號吹急,戰鼓響徹,血腥的殺戮仍在繼續。戰斗隨著生命的流逝,逐步進入。
先鋒蠻兵狂熱的刺殺著敵人,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四百犬裔不過抵抗了一刻,就被蠻兵們殺戮一空。而在獵手們近距離的射擊下,大隊的蠻兵也被射殺。尸體塞滿了斜坡,甚至直接疊加到寨墻的高度。后續的蠻兵就直接踩著尸體沖鋒,與新的一批犬裔殺做一團
黑狼沉著臉,擰著眉,一箭又一箭,把寨墻上的敵人射死。
后營的戰斗打到現在,已經超出他的預料,變成了慘烈的消耗戰。先鋒蠻兵陸續傷亡了四個中隊,算上開頭折的一隊,幾乎折損了一半。披甲的親衛陣亡了十多個,都是被一箭射中咽喉。而后陣的弩手被沖鋒一次,也傷亡了二三十人。總的加起來,就是五百多禁衛的折損這個數字,他該如何向殿下交代唯有更徹底的勝利
數十步外,看著慘重的傷亡,可卡心如刀割。阿茲特克人占據著遠程的優勢,進攻如暴風般兇猛。這廝殺的兩個時辰中,犬裔們就只能拿人命來填。
各部征調的丁壯用做肉盾,陸續陣亡了一千五百人。紅蛙部族的普通戰士傷亡了五百多,連紅發都傷亡了百人。算起來,就是兩千多死傷,其中六百多是紅蛙本部。阿茲特克人才死了多少眼看著出營的四百人又在陷入苦戰,不知能堅持多久。一旦讓對方的武士沖進營寨,失去遠程的支援,后營可就守不住了
可卡咬了咬牙,握緊拳頭,對紅發親衛喝道。
“米瓦,征調的丁壯快用完了從后營的部族戰士中抽出四百人,編成一隊,隨時準備出擊”
“啊酋長,這可不能聽你的我們紅蛙部族一共才兩千戰士現在已經陣亡了四分之一,又有一半在這里堅守,如何能把最后的部族全都壓上”
“嗯你說怎么辦后面就是谷地,根本無路可退,戰士們也退不下去。一旦守不住寨墻,被仙人掌武士沖進來,營寨就完了,谷地也完了”
“酋長,之前為了圍殺奧托米土狗,紅狐部落可是來了千余戰士他們在營后尋了處高地觀戰,這可都是紅狐的精銳無論如何,得把紅狐部落拉下水”
“噢紅狐部落”
可卡瞪大眼睛,懊惱的扯了扯自己的紅發。隨后,他咬著牙說道。
“告訴紅狐部落領頭的那個紅發隊長仙人掌部落攻勢兇猛,紅蛙部落快扛不住了,讓他立刻帶人來支援如果兩刻鐘沒有援兵,紅蛙部落就只能向仙人掌部落投降”
“啊酋長,打成這樣,我們怎么向仙人掌部落投降對面都殺紅了眼睛”
紅發親衛連連搖頭。紅蛙酋長狠狠的瞪過來。
“就這么說那個紅發隊長不聰明,經驗少他經常去議事廳回稟,我見過好多次。只要唬一唬,他就當真了”
“聽您的,酋長聰明”
米瓦飛快的奔向后營,呼嘯的箭雨在他的頭頂上來回,震天的呼喊在他的身后飄遠。很快,米瓦就奔出營寨,向西邊小丘上的紅狐旗幟奔去。旗幟下,一位紅狐隊長正在向戰場眺望,身旁是另一名紅發斥候。不錯,正是伊維坎和阿莫西兩人。
紅日西垂,透出些微的紫色,把天空染的艷麗。天空下,沸騰的廝殺似乎永無止境。一隊隊的仙人掌武士不斷沖殺向前,擊破犬裔戰士的阻攔。先鋒蠻兵狂呼酣戰,披甲親衛攀登寨墻。不過片刻,就有數十名先鋒殺入營寨。勝利的希望仿佛日落的晚霞,已然近在眼前
黑狼托爾泰克如同磐石般站立,金色的甲衣上插著數十支骨箭。他竭力按捺住親自沖殺的渴望,只是一箭箭的射殺寨墻上的敵人。在他身后,神廟弩手們的射擊逐漸稀疏,攜帶的弩矢接近耗盡。
“好擊破谷口,就在此時”
托爾泰克箭如急電,再次射死一名紅發。他的嘴角浮現一絲勝利的笑容。不過片刻,勝利的笑容又迅速凝固,變得遙不可及。
紅狐的旗幟在營寨中豎立,成百上千的部族戰士涌入進來。大群的紅狐戰士揮動戰棍,殺入營寨的數十先鋒就被迅速淹沒。接著,數百紅狐獵手舉起獵弓,快步來到寨墻后,再次向下射擊,穩固住搖搖欲墜的陣線。
“呼紅貓、紅蛙、紅狐,真是三部一體,如狼群般互相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