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轟”
恐怖的雷聲近在咫尺,猶如可怕的精怪,就貼近在主營下咆哮。呼嘯的火箭劃破夜空,滾滾的火球從遠方襲來,把紅犬的前營化作一片火海很快,刺鼻的濃煙在營地中彌漫,有毒的硫磺氣息撲面而來,讓最勇猛的紅發獵手也無法立足。
奇奇卡首領滿面熏黑,在大隊的紅發獵手護衛下,狼狽地退往營地后方的高處。這里地形陡峭光禿,沒有燃燒的林木。兩側則是高聳的山巒,有浩蕩的山風吹散毒煙。
“豎起我的旗幟,收攏部落的戰士”
紅犬酋長剛剛遠離火焰,就急迫的高吼出聲。他屹立在最高的山巖,手中高舉著火把,顯露在眾人的眼前。
漫天的火箭暫時停歇,零星的火球卻仍在不斷的升起。火球轟然砸入各處營地,播撒著未知的恐懼。突然,在隱約的火光中,紅鸛營地爆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呼喊,數不清的人影從營中奔出,沖入附近的紅螈營地。
然后,紅螈營地中也爆發出一陣狂呼,沖出大隊的人影。無數的戰士胡亂沖撞,揮動著手中的武器,刺入“敵人”的軀體。在這恐怖的火焰之夜,兩支忠誠于首領的大型部落,數千精銳的犬裔戰士,就這樣不分敵我,瘋狂地廝殺起來
“不,我的戰士”
奇奇卡目眥欲裂,痛苦地咆哮著。他環顧四周,火光如潮水般淹沒低處,到處是慌亂奔跑的部族戰士。他傾聽左右,雷聲在山谷間回蕩,夾雜著驚惶畏懼的尖銳人聲。一萬多辛苦聚集的瓜基利精銳,就這樣在深沉的夜幕中,在墨西加人未知的襲擊下,突然徹底潰散
“不吼吼我要殺了你們”
紅犬酋長雙目通紅,憤怒狂吼。多少過去的努力,多少未來的謀劃,都在這一夜中,隨著大火化為灰燼。好一會后,奇奇卡才勉強冷靜下來。他走出數步,一手揪住部落祭司的衣領,一手指著山下敵營中升起的火球,喝問道。
“祖瑪,這究竟是什么”
“啊大首領這,這應該是墨西加人的法術,或者神靈賜予的武器”蒼老的部落祭司祖瑪被勒得喘不過氣來。他奮力在大首領手中掙扎,艱難發出聲音,就像郊狼爪子中的老貓頭鷹。
“就像是之前的投石木獸不過扔的是火球”
“投石木獸”
奇奇卡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了幾許恍然。
“原來前幾日的木獸,是為了今天”
“咳咳”
紅犬首領松開手,老祭司祖瑪就連聲的咳嗽起來。在納瓦語中,祖瑪的含義是“憤怒”,蒙特祖瑪則是“讓自己憤怒的人”。當然,在此時的奇奇卡面前,“憤怒”祭司祖瑪只能被動承受對方的怒火,絲毫不敢表現憤怒。
奇奇卡神情兇狠,盯住祭司的老臉,再次問道。
“祖瑪祭司,那火箭和雷聲,又是什么”
“咳咳大首領,自然是統一與衍生,是萬物的共存。神靈是自然的一部分,也遵從著自然的規律既然神靈能創造出投石的木獸、投火球的木獸,就也能創造出射火箭的木獸、發出雷聲的木獸。現在看來,墨西加的神靈精通木獸,肯定是一位擅長造物的邪神”
祖瑪定了定神,斬釘截鐵的回答道。無論事實的真相是什么,此刻最重要的,就是給畏懼于未知的部落戰士們,一個能夠簡單理解、能夠安撫人心的解釋。
“各種木獸擅長造物的邪神”
奇奇卡臉的畏懼一閃即逝。他隨后急迫的問道。
“既然如此,尊敬的祖瑪祭司,您可有辦法,應對敵人的木獸”
“咳咳大首領,自然是平衡的循環。越是強大的事物,就越有致命的弱點。神靈的造物就更是如此,因為他們缺乏人類的靈魂”
祖瑪祭司神情閃爍。他一邊說著荒原祭司的套話,一邊急速地思考著說辭。
“唔,您看,這些木獸雖然釋放出雷霆與火焰,卻無法移動行走,攻陡峭的營地。雷霆雖然暴烈,火焰雖然炙熱,卻沒有準頭,無法真正傷到幾個人。這就是自然的限制,萬物都有平衡”
“祖瑪祭司我問你現在該怎么辦”
聽了片刻,奇奇卡的神情再次兇狠起來。他看了看四處混亂的火光,心中仿佛有烈火在燃燒。
“你能不能施展法術,反制對方的木獸”
“呃,尊敬的大首領戰士們如此慌亂,是因為第一次遇到邪神的造物,又是在黑暗的夜晚,被未知的恐懼吞噬了心靈。只要他們多見幾次,聽慣造物的咆哮,發現造物的弱點,就不會這般”
“現在,我要你施法能不能”
“啊這對面的祭司太多,法力太強。我的材料又落在營地,都被燒了”
“滾”
奇奇卡怒斥一聲,把手中的老祭司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