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帕低聲下令,親衛們隨即停步,兇悍的抵近射擊。犬裔的紅發獵手也直起身來,瘋狂向下方投石射箭。不過兩輪射擊,雙方就各有十幾人倒地。圖帕自己則穿著普通的武士服飾,帶著幾個神射手,伏身在山石后耐心等待。
很快,烏曼再次舉盾露頭。他看著岌岌可危的形勢,聲音嘶啞的鼓舞道。
“勇士們,只要撐到天黑,部族主力就能多走一天為了部落,為了大首領,為了后面的老營,再守半日”
犬裔戰士們神情麻木,低低的應和了兩聲。他們并非部族的中堅,而是被留下的殿軍。昨夜經歷了一夜混亂,今天又苦戰半日。眾人撐到這時候,幾乎精疲力竭,只剩下了頂著的最后一口氣。
“嗷嗚殺”
烏曼神情兇狠,發出一聲狼嚎。他略一觀察,對準親衛聚集的方向,就猛然推下一塊大石。大石轟隆而下,擾亂親衛們的隊形,也暴露出武士們的身軀。
接著,他迅捷的放下盾牌,舉起長弓,對準一名親衛的要害,就是精妙一箭
“嗖”
凌厲的骨箭從高處襲來,角度刁鉆的避開中甲,準確的射入脖頸。那名親衛立刻捂住脖子,渾身失力的晃了晃,仰頭從山滾落。
“嗖嗖嗖”
幾乎在同一時間,數支銅箭早有準備,一同襲去不過剎那,攢射的利箭就狠狠地射破棉甲,貫穿烏曼的胸腹
“呃”
烏曼臉的厲色在剎那間消失。箭只入體,巨大的沖力讓他向后仰去;內臟破碎,也讓他瞬間失去了力氣。他踉蹌著仰倒在地,大量的鮮血從胸腹的傷口滲出,浸潤了褐色的山石。他看著碧藍的天空,想象著無邊的荒原,眼神最后一次發直。
“呃,呃原來,要死的時候,不會覺得疼啊輕飄飄的,就像鳥飛起來一樣飛,飛究竟是啥樣的別別擋著我讓我飛到荒原,看一下,就一下再回歸大地”
不過十多個呼吸,烏曼的眼神就潰散開來。他隱約聽到雜亂的呼喊,隨后就是無邊的黑暗涌來。
幾名紅發親衛一涌前,哭喊著跪在地,胡亂抱住頭領的身體。剩下的犬裔戰士們則失去了斗志,嚎叫著轉身潰散,甚至跪地投降。
“哈哈,中了”
圖帕哈哈大笑,自信的晃了晃手中的長弓。
“我的弓術,看來只比黑狼頭兒差一點嗯,比圣鷹頭兒差兩點比殿下要嘿嘿哈哈”
笑了一會后,圖帕直起身,面露殺意。
“走去取我們的戰功”
長弓親衛迅疾仰攻,山的犬裔再無有力的抵抗。又過了半刻,最后幾名紅發中箭身亡,剩下的一百多犬裔跪地投降。
圖帕昂著頭,提著弓,帶著親衛們登后營的高處。他大步而行,然后突然停下了腳步。
烏曼的尸體安靜的躺在山石。直到死去,他的眼睛仍然睜得很大。
“呼倒是個真正的勇士”
圖帕呼了口氣,雙手握住脖頸的護符,低頭虔誠祈禱。
“贊美主神祂最愛勇士愿你在紅色的國度安歇,化作山間的蝴蝶”
真誠的祈禱過后,圖帕再次咧嘴一笑。他把手深入懷中,掏出一把鋒利的黑曜石匕首,開懷地對烏曼說道。
“好啦你已經去往神國,化作紅色的蝴蝶那就把你曾經的頭顱,借我一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