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茲提笑著回了一句,又湊到奇瓦科身前,腆著臉問。
“老叔,今天給民兵發了武器,過兩天又要南下,這是要干啥”
“干啥”
奇瓦科瞪了一眼,又嘆了口氣。
“主神庇佑,要打仗了唄。”
“打仗又要打誰啊殿下陛下不是剛從北邊打仗回來嗎聽說還抓了好多犬裔蠻子。”
韋茲提撓了撓頭,看向南方。
“往南走總不會去打特科斯蠻子吧那山溝溝可不好打”
“蠢木頭,你給我動動腦子”
奇瓦科氣得罵了一句。他今天的氣性特別大。
“你說要打誰就屯田軍這樣,還能進山里,去和蠻子打仗這不肯定是去打南方的貴族老爺”
“啊”
韋茲提吃了一驚,看向老叔。
“叔,南方的貴族老爺,不是王國的自己人嗎為啥要打他們”
“為啥”
奇瓦科搖了搖頭,嘆道。
“南方的貴族老爺,是舊王國的人,不是新王國的。他們一毛不拔,一年交的貢賦,還不如我們幾萬屯田軍。所以,現在陛下發了狠,要把他們毛都拔光。”
“啊這”
韋茲提驚訝的張大嘴,看著老叔。老叔卻又蹲到武庫前面,借著屋子的陰涼,慢吞吞的啃仙人掌果。
奇瓦科一直窩在屯田營地,看著跟個老農民一樣。但實際上,他朋友多,路子廣,對王國的情況明白的很。灰土普阿普在京畿軍團,領著兩千欽聰燦武士,也時常來找他喝一杯。南下討伐的詳情,就是從普阿普嘴里聽到的。
那一晚,普阿普喝醉后,還和他講了些糊涂的犯禁話,被他狠狠地罵了一頓,才總算醒悟過來。
奇瓦科蹲著啃,韋茲提站著看,營地中再次安靜下來。兩人耳邊只有伙房中蒸玉米餅的柴火聲,和附近營房里民兵的呼嚕聲。一切是如此的寧靜,就連酸澀的仙人掌果也讓人感到幸福。
直到一聲低沉的號角,忽然從營地的北方響起。
“嗚嗚”
奇瓦科“唰”地一下,從地上跳起來,就像被踩住尾巴的老貓。韋茲提定睛一看,不知道啥時候,老叔已經扔了果子,手中握緊長槍,簡直比小伙子都麻利。
“咦老叔,好像是號角”
“噓”
“嗚嗚”
低沉的號角再次響起,遠遠的震顫人心。奇瓦科兩下沖到營地門口,飛快爬上一顆垂著繩子,足有十幾米高的大樹,樹的頂端有一個歇腳的木臺。這是最方便的望樓,樹有多高,望樓就有多高。
老民兵站在高高的木臺上,一手抱著樹干,一手放在額前擋光。他凝神細看,很快,在天際的盡頭,出現一道黑線。那黑線向南方而來,逐漸變大,移動極為迅速。然后,他終于看清了黑線是什么
“該死,是兇惡的北方蠻兵”
奇瓦科的眼睛瞬間睜大,震驚的幾乎要從樹上掉下去。那是一隊隊背著弓箭,提著長矛,染紅頭發的蠻子蠻子們神情兇狠,正快速向營地襲來
“老叔,你看到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