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祭司慢慢吞吞的回答著。修洛特無聲嘆息,閉上了眼睛,等待著生命的終結。武士長眼前一黑,他猛然橫過青銅劍,架在老祭司的脖子上。
“給王治療”
“尊,尊敬的圣鷹武士長”
年輕祭司神情惶恐,連忙回話。
“這是普通的靛青染料,沒有毒”
大帳中頓時一片死寂。修洛特瞬間睜開眼睛。武士長愕然數息,垂下青銅劍。
“沒有毒”
“是的,是的。沒有解藥,因為沒有毒。”
年老祭司終于把話說完。王者咬了咬牙,又一次看向死去的少女。少女的嘴唇已經發紫,如同玫瑰凋零后的衰敗。
“去,查驗她的指甲”
祭司們連忙去到少女身旁,小心的用特質的骨板,取了些指甲上的藍色。伯塔德則親自動手,用絲蘭汁消毒的紗布,給王者的傷口包扎。片刻后,祭司們就得到了共同的結果。
“殿下,這是特制的蛙毒,劇毒。蛙源應該來自南方的米斯特克,或者薩波特克雨林。”
“正是。具體的種類還要檢查”
“有解藥嗎”
王者突然問道。他想起好幾次,梅蒂娜的指甲,都劃過他的皮膚,溫柔的撫摸他,卻沒有真正抓破他。
“有但,但是毒性太猛,來不及用。”
祭司們低下頭,不敢看王者的眼睛。
修洛特心中涌起深深的后怕。今夜是他最接近死亡的一夜,在溫柔的迷醉中吻著死神的玫瑰。良久之后,他站起身,走到死去的少女面前,臉上神情變幻。
“梅蒂娜”
修洛特長長一嘆,臉上浮現出莫名的哀傷。他注視著恬靜的梅蒂娜,好像就在他的面前睡著。
王者閉上眼睛,回想著短短兩日中,所見過的少女純真的小鹿,魅惑的貓兒,清麗的淑女,無助的少女,犀利的刺客還有追求自由,而選擇死亡的玫瑰花。
許久之后,修洛特才睜開眼,看著睡著的她。
“你贏了從今以后,我將無法忘記你安心睡吧”
“殿下。”
伯塔德慚愧地跪倒在王者身前,臉上滿是自責。
“我沒能保護好您營中又沒有女眷,入帳之前,親衛沒有仔細檢查好”
“呼不管你們的事這是我自己的錯況且,真正的毒藥不在匕首上,而在指甲上。親衛們都是純粹的武士,并無這種經驗”
修洛特搖了搖頭,垂下眼眸,長長呼出口氣。
他反思著自己的錯誤,在的考驗面前,他沒能把守住自己的內心。他對絕美的少女失去了防備,從而一步步落入危險
“呼我已經足夠強大,足夠光耀。我的敵人們難以正面擊敗我,而暗處的刺客,就成了必須面對的陰影在這個時代,毒藥與匕首,埋葬了多少英豪”修洛特仰起頭,在這與死亡擦肩而過的時刻,看向黑暗的天空。
天空中不見月光,也無群星,仿佛王者注定要走的道路。這條路上,注定與無數人為敵,注定滿是尸骨。而他,必須心如鐵石,必須戰戰兢兢。
“伯塔德。”
“殿下。”
“好生安葬梅蒂娜把陶罐和她埋在一起,再放上一朵玫瑰花。”
“遵從您的旨意。”
伯塔德重重叩首。過了好一會,他才遲疑的問道。
“殿下,您之前說,圣城的月亮金字塔”
修洛特深深的看了武士長一眼,默然不語,什么也沒有解釋。伯塔德就沒有再問,仿佛已然明了。
片刻后,王者面無表情,下達王令。
“明日一早,禁衛軍團南下,帶上所有火炮我要親手,把古拉莫獻祭”
“遵從您的旨意我至高的太陽,愿您永不落下”
伯塔德的臉上,浮現久違的狂熱,正如君臣的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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