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從地窖里出來,再次返回莊園。亂忙了這一陣,去湖邊搜尋的武士已經回來。他們沒找到船,也沒找到人,無功而返。
“普阿普,現在怎么辦還要繼續審問嗎”
奧爾塔神情憂慮,隱約有些惶恐。
“繼續審問禁衛軍團正在南下的路上,我們沒有時間了”
說到這,普阿普眼神一冷,胸中殺意沸騰。
“陛下說過,要獻祭紫草家族那么,我們就把所有的紫草族人都殺掉,然后一把火,把整個莊園燒成灰燼反正整個紫草家族,沒有一個是干凈的,都是些王國朽木要是密信還在莊園里,就一了百了。”
“啊那要是密信還在古拉莫手中,我們豈不是要被他要挾”
“嗯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向陛下告罪自首”
普阿普皺著眉頭,沉吟片刻。他想起喝酒后,老民兵說過的道理,終于斷然開口。
“既然找不到信,那就只有坦白那些信里本就沒有什么,只是些只是些不會發生的假設。”
“奇老頭說過,天下哪有石頭一樣的忠誠,都是樹一樣的忠誠。陛下只要君臨天下,高高在上,那樹就活著。每一根樹枝,每一片葉子,都是忠誠的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而要是陛下北征沒回來,那樹就死了。忠誠朽了,木頭也爛了。到時候,別說是我們,連最忠誠的埃茲潘,也會選擇反叛聯盟”
“陛下蒙受神啟,是個能看到很遠的王者。我們對陛下有用,只要誠心認罪,哪怕受些處罰,也還有機會”
奧爾塔想了片刻,無奈點頭。
“只能如此了哎”
兩人嘆了口氣,對各自的親衛吩咐了幾句,就不再說話。很快,垂死的哀嚎急促響起,又驟然平息。普雷佩查武士們簡單搜刮了些財物,就點燃石木的屋舍。
風助火勢,不過兩刻鐘,廣闊的紫草莊園就陷入熊熊的火海樹木在燃燒,花朵在燃燒,建筑在燃燒,尸體也在燃燒。
傳承兩百多年的榮耀家族,就此毀滅所有過往的榮耀,所有曾經的罪惡,都在大火中化為灰燼,隨后飄散在風里。而在莊園外,高大的紫草破布木被大火點著,從底部燒到頂部,就像一排二十幾米高的火炬,在昏沉的夜幕中熠熠閃亮。
“普阿普奧爾塔”
阿托亞克湖映照著遙遠的火光。古拉莫站在一只獨木舟上,身旁是寥寥的數人。他心中痛苦萬分,臉上猙獰如蛇,后悔的眼淚大滴墜落,又化作仇恨的毒液,深深埋入心里。好一會后,他才擦去眼淚,低聲對周圍的人喝道。
“哭什么哭只要我們還在,家族就還在。走”
“父親,我們去哪里”
一名年輕貴族渾身發抖,低聲問道。
古拉莫沒有說話。他把手深入懷中,小心的掏出一個玉符。這是國王北征時,一位遠方的客人所留。他本以為根本用不上,卻不曾想,這竟然是他最后的退路也不知道,等待他的,會是什么命運。
“劃船,去東方”
古拉莫看了眼玉符上的神秘符號,冷冷說道。然后,他緊緊捏住玉符,背過手,最后看了眼燃燒的莊園,便乘舟而去。那玉符的正面,刻著一只太陽中的蜂鳥,而玉符的背面,竟然是一個小巧的方塊漢字,“密”。
夜色茫茫,火光耀耀。同一時間,老將埃塔利克站立在大神廟的南面,這是紫草武士最后戰死的戰場。他皺起眉頭,看著眼前倒下的尸體,沉吟不語。
那尸體的臉上帶著笑意,旁邊是剝下的銅甲,而在銅甲上方,放著一個被血染紅的皮袋。這皮袋是從死者的銅甲內搜出,內里保存完好,略一查看,卻是兩封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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