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拉維托,沖不破的”
伊茨揮舞著戰棍,掩護著特拉維托的左右。他一邊阻擋著酸木親衛的進攻,一邊沉聲勸道。
“天快亮了墨西加人就要恢復過來了。今晚的戰果已經足夠,我們要多帶些樹蛇武士回去城主還在城墻上,等著我們”
聽到這一句,特拉維托終于冷靜下來。他氣喘吁吁,連退數步,狠狠地看了眼悶不吭聲、舉盾阻攔的特西惠特,忍不住怒聲罵道。
“該死你這只縮頭的烏龜只會躲在盾牌之后,毫無勇士決死的榮耀”
“嗯我不是烏龜,我是綠松石特西惠特。”
特西惠特放下盾牌,沉穩的咧開嘴巴,像是會笑的山石。
“你叫弓箭特拉維托原來是個卑鄙的射箭者。尊貴的家主讓我用盾攔住你,我便使用盾牌。而真要放下盾牌決斗,你未必是我的對手”
“你”
聞言,特拉維托怒瞪過去,就要再次廝殺。
“快走天快亮了”
伊茨連聲催促,神情中滿是焦急。勇猛的云蛇獵手咬著染血的嘴唇,終于轉身后退。墨西加營地中,數千城邦武士已經陸續恢復過來,再無潰散的可能。而天要亮了,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臨走之前,云蛇獵手不甘回顧。他看向高高飄揚的酸木大旗,望著屹立不動的年長神裔,努力想要記住對方的長相。
“該死我向云蛇起誓,必會取你性命”
特拉維托暗暗發狠,在心中高聲起誓。特西惠特似笑非笑,邁動山巒般的步伐,要追著云蛇獵手不放。而約蒂科冷冷望來,嘴角泛起冷笑,仿佛將殺意凝固。
“嗖”
就在此刻,一只特拉斯卡拉人的骨箭,忽然如黎明前的流星,不知從何處升起,迅捷而精準的襲來
“噗”
“呃嗬嗬”
剎那間,冷笑的約蒂科驟然瞪大了眼睛。他的瞳孔急劇睜大,渾身失去了力氣,像是看見朝陽的老鸮。他竭盡全力,才勉強轉動一下眼球,微微看向下方,卻見半截骨質的箭頭,從他脆弱的脖頸處透出
“嗬嗬”
約蒂科的臉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絕望。他無法相信,也無法相信,自己即將要戰死在這里
年長的榮耀貴族痛苦的“嗬嗬”了兩聲,沒有留下任何的話語,就身體一斜,歪倒在了大旗之下。溫暖的鮮紅從他的脖頸處流出,染紅他花白的頭發,也讓他的思緒,陷入冰冷而永恒的安眠。
第一縷晨曦,從東方的天際射來,落在他猶自睜大的眼睛中,仿若與大腦中的托納利相接,帶走心臟中的泰尤利亞。那是去往神國的階梯,接引著不愿離去的靈魂,在光與暗交錯的節點,離開舊日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