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混亂了片刻,待大和尚拉著麻子臉的年輕僧人走遠,屋內重新恢復寧靜。
一屋子人目目相覷。
滕云淡看著空悟小聲問“大師,剛才那位真是佛子前輩啊,沒想到前輩還有這個嗜好。”
滕屠夫瞪著空悟,搞得他點頭的脖子一僵,想到某師弟煉丹毒到自己搞出來的那一臉麻子,險些又要忍不住,當場笑噴。
普玄方丈輕咳,“好了,這件事咱們還是要幫佛子保密的,空氣不錯,你和我出去走走。”他看向滕屠夫。
差點跟他師弟一樣喊出“空蓮”,幸虧他機智。
滕屠夫點頭,師徒二人一同走出小院,選了個視野開闊的亭子,對坐飲茶。
“師父,您是不是有什么話要交代我,有關云淡”
滕屠夫姿態優雅地醒茶、點茶,給普玄方丈斟上一杯,氣質淡然脫俗,和在家人面前截然不同。
普玄方丈看著愛徒,不由嘆一聲,“有時候,連為師都分不清,現在的你和剛才的你,到底哪個才是你”
“都是我,也都不是我,每時每刻的我都在變化,但我始終是我。”
普玄方丈“”
臭小子,不想好好回話就繞我是吧,跟你小時候一個德行,別以為為師聽不出來。
“空蓮,謊言終究是謊言,早晚有被揭穿的一日,為師怕你陷得太深,屆時傷人傷己。”
“師父,您忘了,凡人壽命有限,只要阿蘿不嫌棄我,我愿意這樣陪她走完一輩子,既如此,這對她來說就不是謊言,而是真實的人生。”
“你總是有一套歪理。”
“明明是師父教得好。”
普玄大師“”
這個逆徒,不回來想他,回來了就想揍他。
“你的事先不提,眼下為師更擔心你的次子,云淡這孩子不容易啊,他是滄海界氣運之子的事,你已經發現了吧”
滕屠夫沉默少時,點頭。
“最初我沒想這么多,只是以為他比旁人運氣好些,直到那孩子幾次三番被人盯上,我留意觀察一段時間,這才發現端倪。”
出門回回撿寶,次次化險為夷,更別提別人一輩子未必能去一次的劍域,他幾乎當成自家,想去就去。
“滄海界氣運全然系于他一身,責任太過重大,是禍不是福。”話不必說透,聰慧如佛子,一點就明。
事實上,那卦象表達得更直接氣運之子,死,滄海界,亡。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氣運之子身邊似乎暗藏一絲轉機,具體是什么算不出,被天道遮掩了,但有轉機就有希望,就值得拼盡全力一試。
“為師的意思是,接下來五年,你們一家不如留下來磨煉一番,五年后的五界虛空論劍,你和三個孩子都要參加,也好多些自保的手段。”
滕屠夫目光微動,“您是想讓我帶他們去那個地方這不太好吧,那畢竟是佛家圣地,本寺弟子輕易都不得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