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幌機場。
3月初,北海道在醞釀一場大雪,下午三點,天空依然陰沉。
“這鬼天氣。”從飛機上下來的是位身穿黑色西裝制服的青年,表情不爽。
“航班沒有延誤就很不錯啦。”另一位魁梧的警官出言安慰。
他們中間,還站著另一個人。
確切地說,是被他們用手銬鉗制在中間。
鼻青臉腫,威風不再。正是松田陣平在伊達航轄區擒獲的爆炸通緝犯,領導派他們押送他回北海道警本部,他曾在北海道制造一起爆炸案,死傷數十人。
撞誰身上不好,偏撞到他倆頭上。
“走吧。”兩位警官一左一右將他押送進警車,回警本部交接。
風雪欲來。
*
望著窗外漸驟冷的雪花,日暮七璃惦記起之前志愿活動照顧的老爺爺,他獨自一人住在札幌郊外的木屋,兒女都在外地,自己不太會使用電子產品,也不知有沒有準備好這幾天的食材。
她決定趁風雪沒有到最大趕緊去看看。
她給隔壁宿舍的朋友留下消息,裹上長長的黑色羽絨服,帽子手套圍巾雪地靴全副武裝,準備出發。
照鏡子時覺得自己像一只從北海道動物園跑出來的熊,因為帽子上有小熊耳朵。
到了爺爺家,老先生正坐在屋里仰望屋頂嘆氣。
“我說什么來著爺爺,上次您心疼我,不讓修,果然壞了吧。”女孩撣撣頭上的雪,話說的像是埋怨,實則很親昵。
“啊呀這么大的雪,你怎么來了”老人起身出門迎接,臉上全是對孩子的關切。
“來蹭飯”七璃拎了一大兜食材,足夠一禮拜不出門的。
女孩說蹭飯時理直氣壯,但老人豈會不知她是特意來給送食材的。
“您喝點熱水好好歇著。”她大手一揮做好安排,自己拎起梯子、木板和防水膠水就出門去了。
日暮七璃上高中的時候就在日暮老爺子的指揮之下上房修瓦,所以叮咣一會兒就快完工了。
但她的手機不斷地響著簡訊鈴聲,本想下去再接,對方好像等不及了,直接打來電話。
她看了來電顯示,意想不到,“喂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
“我在北海道。你在學校嗎”一聽就知道沒看手機。他們平時只是郵件交流,今天因為知道她沒有課,再加上要決定是否立刻回東京,所以直接電聯。
“沒有,我在鄉下修房頂。”
風聲漸漸呼嘯,從那邊傳來松田的疑問“什么”
“我說我在給上次說的那個爺爺家修房頂”
房頂上蹲著一姑娘,手凍得通紅,扯著嗓子跟電話那邊喊。
也不管松田聽沒聽,她直接提出建議“你要是來找我,去北門門口咖啡廳等等,我一個小時之內回來。”料想他也不至于傻到人在學校門口才聯系她。
他們互通了課表和排班表,今天他上班,跑到北海道肯定是公干,估計不是在哪個地方犄角旮旯拆炸彈,就是在警視廳。
警局門口。
“松田,你先回吧。我明天休假。”平時霸氣非常,很有領導風范的伊達警官難得露出一點不好意思的神色,“我去看看娜塔莉。”
伊達航戀愛五年的女友,在家鄉北海道做英文老師,雖然異地,兩人的感情不減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