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案要拿證據說話,”他的神情有些嚴厲,“別像那些草菅人命的警察一樣。”
“松田”萩原呵住他,“你過分了。”
松田陣平作為警察的駭人氣勢,鮮少對七璃展現出來,剛見面時算一次,詢問為何認為降谷是警察時,不信她的說辭,又算一次。
但那兩次都沒有這次嚴重。
日暮七璃怔忡片刻,并未像往常一樣懟回去或是若無其事,她平靜地回了一聲“好”,進包廂再去尋找線索。
一方面,她是很能虛心接受別人意見的人,所以松田說的話點醒了她。讓她意識到,自己的確太過于依賴靈力,沒有做到身為警察的謹慎和周全。
沒有什么面子上的顧慮,她打算推翻之前所有的分析,重新去挖線索找證據。
另一方面,她確實心里發堵。朋友之間小小的爭論和分歧,對她而言本不該放在心上,如果是伊達,她可能只是被潑了冷水,重振旗鼓繼續努力。
但是松田陣平這樣說,她不是很能接受。
日暮七璃意識到這代表著什么。
腦子里惦記著這件事,加上燈光昏暗不清,她被話筒的線絆住,膝蓋猛地磕到沙發下方凸起的木質邊沿上。
她一聲沒吭,狠狠倒吸一口涼氣。伊達見狀趕緊過來扶她,七璃擺手示意沒事。
與此同時,他們發現了沙發縫里有個東西,沙發被她撞到才顯露出。
走廊里。
七璃走進去之后松田就后悔了,他倚著墻壁煩躁地揉了把頭發,“怎么辦啊,hagi”
萩原簡直被他氣笑,“你問我怎么辦說就說,態度好點不行嗎措辭溫和點不行嗎就算你非要這樣說,不能當著我的面啊”
槽點太多。沒有一個字說的是恰當的。
“她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是應該提醒,你就不能說我們把所有嫌疑人都再認真查查,也許會發現新的線索嗎”
這么簡單的一句話,怎么就是不會說響鼓不用重錘敲,她那么聰明的姑娘,隱晦提醒一下完全就夠了啊,哪里用得著說最后一句重話。
研二醬長嘆了口氣,拍拍松田的肩膀,“我知道你因為什么,你先反省一下,我去解釋。”
自己的幼馴染,還能不管嗎
萩原走進去的時候,日暮七璃正坐在椅子上思索因為膝蓋疼,站不住了。
“日暮醬”萩原試探開口,“還在生氣嗎”
七璃微笑相迎,“沒事,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了。他說的確實沒錯,是我先入為主了。”
萩原滯住,很能共情女生情緒的他知道,理解是一回事,傷心是另外一回事。
“我不是在為他開脫哈,”萩原思索著措辭,“你記得之前問小陣平想當警察的原因,我說他想揍警視總監嗎”
他們在包房的角落里,屋里只有伊達和鑒識科的人,在專心查案并交談,萩原聲音很小。
七璃不明所以,點頭。
“因為他父親曾經遭受過一場冤獄,警察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以殺人罪名將他逮捕。”
不用萩原多說,七璃全明白了,為什么會這樣介意這件事,為什么當時不讓萩原說下去,為什么在日之出大飯店聽完她和小女孩的對話會是那樣的反應。
萩原研二幫理不幫親,繼續道“但是他的態度仍然非常氣人我只是想說,他絕對相信你的人品。”
七璃莞爾,“放心,我當然知道。”
門外,松田沉默一會兒,當然不能全靠幼馴染解釋,他也得去道歉。
不過,想讓人家消氣,還有一個重要的辦法。
他走向員工休息室。,,